“谁说不是?可我瞧主将邵克俭不像是能立大功的人,陛下也没怎么看重他,所以没给太多士兵。杨奉怎么样?他也在云梦泽,大家都说他是陛下最信任的太监,是云梦泽剿匪的真正大将。”韩孺子笑道:“别紧张,朕问的是从前,不是现在。”
“还有一个人,最后立下的功劳肯定比将军要高,但又不是那么难以结交。”
“哪位大人?好兄弟是不是从陛下那里听说什么了?快告诉我。”平恩侯夫人双眼一亮。
东海王一愣,随后明白过来,是慈顺太后将卓如鹤等东宫旧臣逐出京城,那时皇帝还是傀儡,根本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
“哦?”东海王已经不感兴趣,只想敷衍一下。
“他不是不想当官吗?”
“担不起,我不过看在亲戚的份上多说几句,事情都是你一个人做的,与我无关。”东海王不敢领功。
“找到什么?”
韩孺子说:“是朕将他外派出去的。”
平恩侯夫人咧嘴而笑,她也觉得这一趟去得很成功,“我现在就担心一件事。”
“他们没发现,这人是燕朋师从海上抓来的俘虏,自称是海盗,同伙也没泄露他的身份。景耀获准巡监之后,一眼就认出了那人的身份,借口说要带十名海盗回京,将那名侍卫领了出来。”
东海王吃了一惊,瞥了一眼谭氏,脸上堆出笑容,“大姐什么时候回来的?”
韩孺子想了一会,摇摇头,“监狱对他挺合适。”
平恩侯夫人笑得比盛开的还要灿烂,“要不说好兄弟聪明呢,你一句话顶我们这种人十年苦熬啊。”
平恩侯夫人的儿子苗援正在云梦泽剿匪,是一名小小的参将。
“然后呢?”东海王追问道。
“等苗援在云梦泽立功,自然加官晋爵,用不着你操心。”
东海王勉强笑道:“恭喜啊,你这一去,结识了王家人、助景耀发现重要犯人,必能同时讨得慈宁太后与皇帝的欢心。”
东海王心里鄙视她,脸上却挂着微笑,“陛下什么也没说,我只是一猜。”
“应该是,陛下不会要将他放出来吧?”
两人又聊了一会,东海王告退,由此猜出皇帝的心事,预见卓如鹤前途无量,可他不能亲自去讨好大臣,谭家人远在东海国,又都没有官职,一时指望不上,只能望洋兴叹。
“她原来用这一招讨好武帝时的大臣。”东海王平淡地说,越是在在皇帝面前,他越要掩藏复仇之心,补充一句,“大概也是有点害怕先帝身边的人。”
“我见过王家人,相处不错,他们很感激我,明天我会进宫面见慈宁太后,替王家人说几句话,免得亲人初次相见时尴尬。”
平恩侯夫人提前几天从东海国回来,特来看望表弟,送来不少礼物,正与王妃谭氏相谈甚欢,看到东海王进屋,立刻起身热情地迎上来。
平恩侯夫人客气了几句,没有告辞的意思。
“陛下被困晋城之时,许多大臣表现突出,日后的前途都不小,其中一位现在云梦泽为官,剿匪事成之后,他必然大获封赏,前途比别人都要更广一些。”
早有传言说桓帝之死与慈顺太后有关,卓如鹤这批东宫出身的官员,当然不受太后喜欢。
“我是立了功,可我毕竟是妇道人家,陛下与慈宁太后顶多感谢我,不可能给我封赏……要是有办法能将这些感谢移到援儿身上就好了。”
“他还在狱里吧?”
“侍卫怎么会……哦,是孟徹带走的。”东海王恍然大悟,孟徹当初逃离京城的时候,带走了十几名侍卫,这必然是其中一位,“东海国一直没发现?还是有意隐瞒?”
东海王笑道:“晚饭该准备好了,大姐随便吃点吧,算是为你接风洗尘,等苗援回来,我们再聚。”
“那是那是,援儿可是你的外甥,应该多亲近。”平恩侯夫人还在琢磨卓如鹤为什么会更有前途。
夜里上床之后,东海王受到一番“酷刑”,一边向谭氏求饶,一边将前因后果全说一遍,只是不提复仇之事,最后道:“我现在不能直接出面,你们谭家远在天边,也不好抛头,只能先借助平恩侯夫人铺路……”
“我瞧她可不是知恩图报之人。”
“无妨,她只要能惹事就行,到时候陛下自会需要我的帮助。”东海王希望惹出的事情越大越好。
(今后几天上午发稿都在九点左右,望周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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