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送你一句话,你别打岔,一会我又忘了。”燕朋师点点头,没想到崔腾酝酿半天,就说出这么一句话,仔细一想,又觉得这就是崔腾的风格,于是道:“明白,我全明白,忍一时风平浪静,我不能以剿匪大将的身份回东海国,就要争取以后当更大的官,衣锦还乡。”

“没啥大事,给陛下跑个腿。楼船将军黄普公递交了一份平东海策,陛下单独写了一份批复,不想通过兵部转交,所以让我送来。”

崔腾手里拎着一壶酒,身边的桌子上还摆着几样菜肴,笑道:“这不刚到。几天不见,你怎么苦成这样?脸晒黑了,人也憔悴了,一杯酒就逗出这么多哈喇子,够半盆了。”

燕朋师指着崔腾,手指抖个不停,“说得太对了,知己,知我者崔二也,来,满饮此杯。”

燕朋师的语气忍不住变酸,“原来你是来见黄将军的,陛下又赏他什么了?”

“原来是你在逗我。”燕朋师半怒半笑地说,抬起双脚,抓起手巾抹去上面的水,悬在半空中抖了几下,“什么时候到的?”

“朋友、至交、兄长、老师、上司……我、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燕朋师做出掏心的姿势,其实他比崔腾年长好几岁,却一直以弟自居。

崔腾一巴掌扇在燕朋师脸上,“你还是没懂。”

燕朋师一把抓住崔腾的手腕,“告诉我实话,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让一个海盗去剿灭海盗?为什么不让我当楼船将军?我能看住黄普公,让他像狗一样凶猛,还保证忠诚,比直接用他不好多了?”

“毕竟主仆一场,他就算今后当上大将军,也抹不去在燕家为奴十年的经历,怎么着,他现在就开始狂妄,不认旧主了?”

燕朋师又馋又怒,不顾一切地向前扑去,一脚踩空,跌向万丈深渊。

“高兴个……”燕朋师忍住脏话,“唉,我姓燕,他姓黄,人家平步青云,关我什么事?”

崔腾倒不在意,笑道:“怎么,怕我告密吗?”

“我现在无颜再见国中父老,只能困在京城。”燕朋师喝得有些多了,说到伤心处,竟然哭了起来,“老爹用了黄普公十年都没人察觉,到我就这么倒霉。黄普公的命是我家保住的,这么多年供吃供住,用他一下有错吗?二哥,你说有错吗?”

“没什么,大概是要追封黄将军之母为三品夫人,回东海国之后,黄普公能风风光光地重修母亲坟墓了。”

“这可难说,陛下最近比较忙,若是闲下来,肯定会来,就怕陛下没这工夫。”

燕朋师双手用力一推,终于摆脱崔腾,起身后退几步,“别打了,我明白了,二哥不就是想让我讨好黄普公吗?”

燕朋师猛地清醒,只觉得脚下潮湿,正泡在水里,不由得大吃一惊,以为自己真掉在深渊里,突然听到笑声,这才想起自己正在泡脚,用手擦去嘴角的口水,真的闻到一股浓烈的酒香。

“听,二哥的话对我就跟圣旨一样,你说想要什么?回城之后我亲自送过去。”

营中盛传,皇帝将会亲来检阅练兵成果,以皇帝一贯的做派,这是很可能的事情,满营将士因此练得极为辛苦、认真,就怕再惹怒皇帝,又被派出去行军,上回去碎铁城,这回没准要去更远的地方。

“嗯,我不打岔,二哥说吧。”

“她是二哥的了,一个丫环而已,二哥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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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忙笑着退下。

“那倒没有,他对我还是挺客气的,有时候营里谁惹事了,我去求情肯定管用。”

崔腾与燕朋师认识得比较晚,交情却很好,燕朋师刚到京城的时候,曾在崔府住过一段时间,与崔二公子一块喝酒寻乐,过了一段舒服日子。

“那你叹什么气?”

“你怎么不懂呢?”崔腾反复说这句话,配合这句话,不是扇巴掌就是敲脑壳。

燕朋师指着自己的脸,“面子,二哥,面子啊。”

崔腾追上去又要打,“谁说……咦,你真的明白了?”

燕朋师酒醒了一多半,“二哥直说就是了,干嘛来这一出?行,你说要讨好谁,我就讨好谁,没有二话。”

“怎么讨好?”崔腾非要问个明白。

燕朋师怕崔腾再动手,一恨心,说:“黄普公曾经想为丫环邀月赎身,我没同意,既然二哥开口,没啥说的,我把邀月送给他,总行了吧?”

崔腾大笑,觉得自己又立一功。

燕朋师却恨得牙直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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