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夫人呢？”“据说敌酋对所有国家都是如此。”
马邑城的消息不停传来，前线战事正酣，敌军十分顽强，而且手段多变，马邑城外围的哨所与小城纷纷失守，楚军逐渐退缩。
“陛下，此信言辞粗俗……”
太监们出屋，赖冰文上前一步，说：“陛下有什么人需要从马邑城调回来吗？”
韩孺子挥手让张有才退下。
“东海王今天该回来了。”韩孺子道。
“此事不必再提，先保大楚再说吧。”
韩孺子微笑道：“自古英雄多情，赖大人何必自责？”
“如果传言没错，他也的确将拒降之国的子民全变成了奴隶。”
韩孺子放下碗筷，只看了一眼，就再也没有胃口了，“‘敌军发起进攻，我军坚壁不出，互有伤亡。’嘿，敌人沉不住气了。”
两人谈了一会，群臣分批到来，谈的仍是军务，数字、地名一个接一个，一般人早听糊涂了，皇帝却都记得清清楚楚，立即与昨日的进展衔接上，偶尔有记不清的地方，赖冰文就会出面提醒。
“敌酋出言不逊，群臣皆以为不宜入陛下之眼。”
东海王没回来，马邑城送来一封加急公文，赖冰文亲自送来。
“正是，敌军远道而来，辎重繁多，比楚军更急于速战速决。”
“马邑城之战结束之后，敌酋必然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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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而且很狂妄，说是要踏平京城，将楚人全都变成奴隶。”
直到入夜，东海王和金纯忠也没消息，韩孺子不等了，上床睡觉，做了几个不好的梦。
“陛下真不打算将他调回关内？”
这是早已制定的计划，柴悦率军二十万在马邑城吸引敌军，老将狄开等人率军一万绕行北方，约定日期进攻敌军粮道，将碎铁城敌军与马邑城敌军从中截断。
早朝一直持续到午时才告结束。
赖冰文匆匆走进来，防守神雄关、决战马邑城是他最早提出来的战略，如今战斗开始，他不能不紧张。
“陛下不罪，臣感激不尽。”
眼下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赖冰文收束心神，正好迎上皇帝身边一名太监的目光，急忙加快脚步离开。
“然后呢？”韩孺子问。
韩孺子沉默一会，“皇后更会理解朕的决定。”
“咱们连神鬼大单于在哪都不知道，此人狡诈，手握重兵却惯用奇计，不可不防。”
“是，陛下。”赖冰文躬身后退。
“粗俗的是敌人，不是大楚，朕就是要让天下人看到他们的凶残，赖大人，马邑城之战只是开始，无论胜负，接下来都会有更多战争。”
驿兵速度再快，路上也需要时间，留在晋城的皇帝与官员只能看到几天前的事情，韩孺子真想插翅飞到塞外，亲眼看一看现在的状况。
赖冰文沉默了一会，“书信被发现了，夫家闹了一通，臣无颜在京城立足，于是远走它方。”
韩孺子又点点头，神鬼大单于显然要主攻马邑城。
韩孺子笑了一下，“这封信朕就不看了，你们可以传抄一下。”
“朕为什么没看到？”韩孺子有点意外。
“用了好几种文字，包括楚文。”
韩孺子用膳时没忘了提醒张有才，“别人看情况，如果是东海王回来，马上带来见朕。”
赖冰文告退，走到外面，心中怅然若失，呆呆地站立一会，连自己也说不清是在后悔，还是在怀念。
韩孺子正要开口，张有才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东海王回来了。”
东海王与金纯忠连夜赶路，终于及时回到晋城。
东海王开口道：“大单于承诺置身事外，但是……”
“但是什么？”
东海王看向金纯忠。
金纯忠道：“贵妃率兵三千，要与狄将军汇合，共击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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