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活了
方翼猛地瞪大了眼睛。
没死？怎么可能？他明明看到大人已经油尽灯枯了……
徐老夫人可不知道他的心思，到了床前，激动地摸着徐焕的手，又去探他的呼吸，果然手心温热，呼吸虽弱但很稳定，不像是要没命的样子。
“季经！季经！”她一迭声地唤。
季经急步跑进来，神情激动，难以置信。
不用徐老夫人吩咐，他上前探过鼻息，仰头喊道：“大夫！快叫大夫来！”
大夫还留在正院没走，被人急慌慌地揪过来。
“快看看大人，是不是好转了？”季经推着他们到床前。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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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揪住的人是方翼。
徐吟转身解开父亲的衣襟：“季总管请看。”
“脉相稳定是什么意思？”这个答案满足不了季经，一再追问，“是不是好了？大人不会有事了？”
二老爷徐安上前好一阵安慰，原本悲凄的气氛一扫而空。
“没错没错，还是你这个读书人会说话！”万嵩哈哈笑着，出去跟同僚们分享这个喜讯。
两名大夫对视一眼，答道：“是。”
大人没事就好，如今世道乱，要是真出事，也不知道新来的刺史什么脾性。
季经催促：“那就看，快看！”
梦见神仙授术，这天下竟有如此玄奇之事？
徐吟一边挑开绑带，一边道：“我要说一件事，季总管，你做好心理准备，不要吓到了。”
徐老夫人这边，徐思也劝着：“祖母回去歇息吧，父亲大好，您可以放心了。说不准明日您一睁眼，父亲就醒来了。”
折腾了一晚，季经让他们先散了：“都回去歇着吧，此番大人遇难，幸而有诸位鼎力相助，等大人醒来，定为你们请功。”僚属们连称不敢，喜气洋洋地回去了。
打算去理事的季经停下来。
两名大夫诊了又诊，实在没什么可疑的，只得来禀报。
兄长没事，徐安也是大松一口气，笑着点头：“好，你们姐妹也早些去睡，别累着了。”
方翼紧紧盯着床上的徐焕，心乱如麻，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院子里出奇地安静，连天上的闷雷都不响了，仿佛也在等这个答案。
万嵩那个没规矩的武夫，不耐烦等，挤进来问：“我听你们说大好了，这意思是不是，大人的病情在好转？过不了多久会醒过来？”
季经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方翼听出来了，但他这会儿没法表示什么，便拱了拱手：“那我先告辞了，有劳季总管。”
徐吟转头吩咐：“你们先出去。”
季经带着疑惑走近，一眼看到徐焕手臂上的绑带。
可事实摆在面前，由不得他不信。
又叫二老爷徐安：“二叔，辛苦您照顾祖母。”
徐吟只盯着床上的父亲，一眼都没看他，只有徐思客气地回了句：“方司马请。”
看着仆从尽数离开，季经露出讶色：“三小姐？”
“是，侄女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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