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射杀
徐吟伴着方母同来，此时催马上前。
“方翼！”她扬声喝道，“你手中的人质是假的，方才我们根本没必要放你出府，这么做不过是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现在当着你母亲的面，你还要逃吗？”
还要逃吗？扔下母亲逃吗？
方翼答不上来。
他自幼丧父，家中田产皆被族亲所夺，是母亲含辛茹苦将他养大。
先前放话分一杯羹，不过拿准了刺史府不会对母亲怎样。
现在母亲就在他面前，即便刺史府不会伤害母亲，母亲也会因为他的所作所为，无颜面对世人。
“阿翼！知错能改，回头是岸哪！只要你认错，大人一定会原谅你的。”方母苦苦劝道，“为娘知道，这不是你自己的主意，你也是被别人骗了，对不对？你回头吧，不然为娘哪有脸面去见大人？”
“那你母亲呢？”徐吟冷冷问，“你逃了以后，叫她怎么办？孟母三迁，陶母责子，你母亲养你，不比这两位费心少。她教你礼义廉耻，教你知恩图报，结果你一走了之，你母亲还有颜面活在世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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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嵩忙道：“三小姐，留活口！”
“走！”两人催马过去。
人倒是引出来了，可惜对方行事之狠绝，超过了他们的预计。
这番话彻底击溃了方翼的自信。
嗯？这话的意思是，父亲知道？徐吟终于明白了。原来父亲察觉了方翼的异心，所以他才急着置父亲于死地。
他们费这么大劲，故意放方翼出来，就是为了引出幕后主使。
“说吧，到底是谁指使你的？若是你老老实实招来，虽然未必能保住性命，但你母亲日后仍能堂堂正正做人。”
“阿翼！阿翼！”眼见他要闯阵，方母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喊道，“算母亲求你了，你要走了，母亲也不活了！”
没射中要害。
“阿翼！为娘知道你这么做是被人骗了，你快告诉三小姐，骗你的人是谁，将功折罪好不好？”
万嵩大叫一声：“小心！”但还是没来得及，一支弩箭射出，准确地命中方翼的咽喉。
话没说完，早丛里忽然一道寒光闪过。
“可我留下来也活不了！”方翼转身喝道，双目赤红，“便是大人愿意放过我，别人也不会愿意！”
不多时，万嵩过来禀报：“对方身上干干净净，一点可供查找的线索都没有。”
这一世，他终于不能再害姐姐了。
徐吟又道：“死固然可怕，但有时候活着，会比死更绝望。你母亲养你长大，你要让她落到这样的结局吗？”
万嵩喊道：“抓住他！”
他以为自己做得很隐蔽，原来这些日子一直在别人的掌握中？这么说，那蛊毒……
徐吟一把抓过身边护卫的长弓，抽出箭支。
方翼沉默。
方翼不由看向徐吟。这是母亲第二次这么说了，听起来好像知道内情似的。
那人已经抢过方翼的马，一夹马腹，狂奔而去。
徐吟便道：“方翼，我知道你背后另有主使，只要你老实招供，等父亲醒来，或许可以从轻发落。”
徐吟看着他的尸身，内心一片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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