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重伤
深夜。
大江北岸仍然忙碌着。
密密麻麻的火把，照亮了江岸，不停有人从水里钻出来，向将校禀报。
“没找到。”
“这里也没有。”
偶尔捞捕到东西，便人声鼎沸起来，大家围到一起辨认。
“是老严，中了好几箭。”
“唉，收拾收拾，带回去好生安葬吧。”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大人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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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
蒋奕瞟了眼托盘上的箭头：“骨头裂了，怕是要养几个月。”
蒋奕松开口，轻声说道：“去包扎一下吧。”年轻人透过泪眼看着他，张了张嘴。
谋士不由点头。确实不合理，不管徐大小姐还是徐三小姐，谁当人质都一样。
蒋奕笑了一下，脸色越发苍白：“他是不错，但今次计划失败，还有别的原因。”
现在大人还不见踪影，要是也……他真是万死莫赎！
“还差一点。”军医再次使力。
听到这个声音，年轻人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呜咽着哭出声来。
说到这里，他嘴角抽了抽。这可是他上任江北都督以来，费好几年心血才打造出来的，就这么丢了，说不心疼是假的。
“有气，还有气！”
蒋奕道：“我不在，你斗不过杨固的。与其白白牺牲，不如自己舍了。”
正在喝药的当口，有人掀开帐帘进来：“大人！”
军医用力一拔，箭支出来一截，蒋奕全身紧绷，汗如雨下。
人被放在毯子上，早就待命的军医马上诊断、急救……
这一切都怪他没掌控好鱼鹰部，导致了消息泄露。可他好端端的坐在这里，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却因为他的疏忽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军医还没说完，一只手臂已经递到蒋奕面前，嘴唇发白的年轻人说：“要是真的太疼，大人就咬我。”
“大人，大人！”
年轻人终于点了点头，胡乱抹了把脸，迈着沉重的脚步，往外头去了。
手臂贴上嘴唇，蒋奕目中闪过一丝痛惜，张开口，咬住了他。
蒋奕瞪了他一眼。
他运气不错，这一箭卡在肩胛骨上，扎得不太深。但也因为如此，拔出来比较不容易。
“竟然连个全尸都没有，东江小儿，真是可恨！”
他一口把公事嘱咐完毕，才停下来歇了口气。
岸边，脸色煞白的年轻人裹着毯子，刚开始捞到东西，他的眼睛还会亮一下，随着尸体越来越多，他的头垂得越来越低，渐渐连看都不敢去看。
蒋奕面色沉沉：“除了她还有谁？”
谋士一边听一边点头：“我会照办。不过，松阳大营真的不要了吗？”
看到他好端端的，面色和缓下来，说笑道：“阿越那小子哭得跟什么似的，我还以为您不行了呢！”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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