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天亮得晚，再加上要去应卯，他每天起床练功的时间不得不提前半个时辰。
“诶！”皇帝摆摆手，“这怎么能叫凶悍呢？河东狮吼才是凶悍，像她这般亲自杀敌的，应该说勇猛才对。”燕凌刚来的时候，因为他斩杀巴尔思的威名，这些世家公子还对他颇为忌惮，觉得不是自己人。处了一阵子，发现他性子随和，也是个玩得开的，就迅速打成一片了。
耳边传来声音，燕凌睁开眼。看到陌生的帐顶，他过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在哪里。
“陛下英明，”张怀德恭维一句，试探着问，“那陛下再下旨？”皇帝大手一挥：“再下旨的话，他们还不得进京谢恩？不如直接召见，朕正好瞧瞧，这徐三小姐到底是什么样的奇女子，既貌美如，又勇武过人。”
张怀德做出诧异的表情。
“南源徐氏之女？”他问张怀德，“你听说过徐氏双姝吗？”
“燕二！”
“是。”张怀德乖顺地应下，“奴婢还记得，因为这件事，陛下下旨嘉奖了徐焕，没想到是父亲沾了女儿的光。”
既然是蒋奕的奏章，那就看看吧。
他一边洗漱，一边听着燕吉碎碎念：“其实您晚点起也没事，反正千牛卫那些人，从来就没准时过。您正经点卯，反倒带累别人不能偷懒，背地里肯定说闲话。”
皇帝不由露出笑容。与那些拥兵自重的刺史都督不同，蒋奕可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问安问得勤，贡品也送得多，有时候皇帝缺钱了，派人去江北一问，准能带回许多珍宝。
皇帝笑眯眯：“这徐焕也真是，既是女儿立的功，报上来就是，难不成朕还会囿于性别之见，不给她封赏吗？”
张怀德从容回答：“这是民间流传，我等又没真正见过，怎敢到陛下面前说嘴呢？”
……
太子爱玩乐，千牛卫早就成了权贵公子混资历的地方，这些人都是各家的公子哥儿，平常都是来应个卯然后出去吃早点的，就没正经当个差事。
燕凌吐出漱口水，说道：“反正睡差不多了，早起一些不妨事。”
张怀德想了想，说道：“或许徐刺史怕女儿受人非议吧？这也是人之常情。”
皇帝将奏章一放，笑道：“蒋卿说，数月前，东江王世子遇到了一次刺杀，恰巧徐大小姐去东江与他相看，她妹妹徐三小姐出手，射杀了贼寇。他听闻此事，十分好奇，又着意打听，才发现先前斩杀吴子敬的事，也是徐三小姐出的手。”
想不通也没用，反正人已经在这了，为了父亲能太太平平地带兵打仗，他只能忍了。
张怀德吃了一惊：“什么？这位徐三小姐竟如此凶悍？”
皇帝点点头：“那你们肯定不知道，那徐三小姐不是个一般的美人。”
翌日，一封加急的圣旨发往南源。
如今千牛卫归属东宫，燕凌的职司也就成了太子的近身侍卫。说是保护太子的安全，其实就是陪着太子吃喝玩乐。
“燕侯！”
这个提议迅速得到大家的赞同，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进了一间酒楼。
看到这群身穿千牛卫服饰的公子哥儿，掌柜急忙出来招待。
燕凌混在人群里，喝茶，吃点心，间或插几句话，那种纨绔公子的气质，与他们浑然一体。
吃着吃着，却听别桌传来声音：“徐三小姐？这是哪家千金？陛下召见她做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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