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死与不死

第348章 死与不死

江越一直记得幼时的情形。

那时他才五岁，还是个整天跟在母亲身边的粘人精。

他不知道父亲是什么人，只知道他经常不在家中，一走就是好几个月，回来他都不认得了。

忽然有一次，父亲出去了再也没回来，来的是个年轻俊秀的公子。

他和自己之前见过的人都不同，好看得像仙人一样，身上一点尘土也没有。

当他看到玩得灰扑扑的自己，却毫不嫌弃地抱了起来。

“这是你们的独子？”他问的时候也很温柔。

“是。”母亲眼睛红红的，那是江越还看不懂的悲伤。

公子无声叹了口气，干净整洁的大手轻柔地摸了摸自己脏兮兮的脸蛋，对母亲说：“是个好苗子，以后就做我的弟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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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伪帝的使者不是我杀的。”徐吟说。

此时，他将希冀的目光投向徐吟。

后来他才知道，父亲是蒋家的家将，在蒋家没落后，跟着仅剩的小公子出生入死，立下了汗马功劳。好不容易，小公子报得大仇，重建家业，父亲却在一次奔袭中为了保护小公子殉职了。小公子感念他的忠义，亲自来接他的妻儿回去赡养。

“都督……”江越张了张嘴，话还没有说出口，眼泪先滚了下来。

原来她刚才是诈他的！“你杀了我吧！”他再次说道，充血的眼睛透着嗜人的光芒，仿佛徐吟不答应，他就会不顾一切反过来杀了她一样。

卫均急忙上前，牢牢按住他。

“那接下来怎么办？你把伪帝的使者杀了，要向他宣战吗？”

胡将军毫无防备，瞪大眼睛震惊地看着她。

那天晚上，都督屋里的灯一直没熄，影子始终映在窗上。

“喂！”阿鹿没料到有这出，幸好燕凌反应快，在刀尖刺到江越的前一刻，一把拖住了他。

他回去以后，都督没有责骂他，问明白经过，就长长叹了口气。

可是结果……

江越闷哼一声，伤口撞在地上，差点痛晕过去。

回答他的是燕凌，他不屑地说：“伪帝有秘密又怎样？他谋逆成功，人人都知道先帝和太子是他杀的，他的秘密已经一文不值了。”

“你杀了我吧！”江越声音沙哑。

徐吟含笑道：“这怎么叫栽赃呢，只是合情合理地推衍罢了。有人假冒天使，来南源兴风作浪，幸而龙骧卫中郎将江大人仗义出手，将贼子斩杀。江大人因此身受重伤，我南源铭感五内，命人送江大人回江北，向蒋都督致谢……”

江越知道，是父亲的死给自己挣来了一个登天的机会。但，把他当成亲生子一样教养，带在身边事无巨细地教导，给予他无微不至的父爱，那是公子不必做而做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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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说出“不会杀你”的时候，胡将军的眼睛亮了亮。

现在伪帝登基已经成了现实，天下不臣也是事实，所谓秘密确实不重要了。

阿鹿不解：“为什么要杀他？他贪生怕死，如果我们用刑的话，一定能逼出伪帝的秘密。”

他们能从胡将军嘴里问出什么事呢？说伪帝是怎么阴谋算计，怎么夺宫的吗？对天下人来说，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然而下一刻，徐吟拔出了卫均的佩剑，毫不犹豫刺进了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