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听她这么说,燕凌机警地看了看脸色,回道:“哪里闲了,这不是在做正事吗?我就随口说说。”
徐吟说:“怎么会闲着,事情可多了。堤坝要修,这是现成的劳力。冬衣要置,妇孺都能帮上忙。而且我们这里冬天不算冷,还能种一些菜蔬,叫他们都动起来。大家一起动手,才能吃饱穿暖。”反正她说要晚点成婚,总能找到两全之法。
但是眼下这个时局,燕家需要他掌兵,没法陪她留在南源……燕凌想来想去都无解,决定回去问问父亲。
乱世死的人太多了,能人才子前赴后继,死了一批又一批。待到乱世结束,重拾山河之时,就很难填上人才的缺口。
徐吟想,眼下如此乱局,他回去以后两人再想见面就难了,便由着他。
倒不是说她一定要留在南源,徐焕正当盛年,还不需要继任者。只是,她需要做事的空间,放开手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停顿了下,说:“伪帝下旨选妃,相中了卢太傅的孙女,意欲立后。”
燕凌越发体会到未来岳父殷切的爱女之心,便在心里琢磨,要怎么样才能不辜负他们呢?仅仅对她好是不够的,能够打理政务的人,日后只给他打理后宅吗?这是一种浪费,也是一种拘束。
卢太傅学识渊博,桃李满天下,如果能不死最好还是不死。
徐吟也是随口说说,摆手让闲杂人等退下,低声跟他说话:“今天早上,我们收到了京里的情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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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日穿了一身玄衣,金冠束发,玉带围腰,十分俊朗英武,看得小吏眼睛发直,心中暗道,怪不得大人瞧中了燕二公子,和三小姐站一块真是一对璧人。
徐吟叹了口气,前世的记忆里,卢太傅在登基大典上破口大骂,最终触柱而亡。她离京的时候想着这个事,便叫人留意,最好能保他不死。
路上,燕凌一边骑马跟在旁边,一边跟她闲话:“秋播结束,流民你要如何安置?整个冬天不能叫他们闲着吧?”
是啊,端王装了十几年的纯良,其实性子残暴,刚愎自用。他觉得卢太傅可以利用的时候,愿意做做戏,要是卢太傅一直不肯配合,那他的真面目就要露出来了。两人坐了一会儿,便启程回城了。
她扭头跟燕凌对了个眼神,双双调转方向去议事厅。
“徐刺史。”
生辰宴过后,他一直赖着不走。她每天不管干什么,他都要跟着。在府里的时候,她在议事堂旁听,他就在外面书房蹲着,出了府更是寸步不离。
“新的消息还没传过来。”徐吟皱着眉头说,“我心里很不安,总觉得要出事。”
徐吟也笑:“我是现学现卖,接手的时候才跟府里的师爷学的。”
徐吟扯了他便往里走:“我估摸是大事,京城那边也没你不能听的。”
燕凌理解她的感觉:“卢太傅必不可能应,伪帝可不是个好说话的性子。”
徐吟原本就提着的心抽得更紧:“什么事?”
“不排除这个可能。”徐吟冷静地道,“卢太傅门生遍布朝野,他若投效,对伪帝自然是大大的利好。”
燕凌透过车窗,看她神采奕奕的样子,不由微笑:“瞧你,说的一套套的,真像个经年老吏。”
徐吟怔了怔,最终叹息一声。
还是没能逃过这个结果,可惜了卢太傅……
燕凌追问:“然后呢?伪帝不可能咽下这口气,他报复了吗?别人如何反应?”
徐焕点头:“报复了。伪帝勃然大怒,下旨抄家。卢氏子跪于宅门前,被禁卫全数斩首,门前青石路血流成河,女眷悬梁自尽,无一幸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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