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燎原之火
燕凌回去了。
年关将至，时局瞬息万变，他得回去帮忙。
齐郡梁兴起兵，仿佛在满是枯柴的房间里放了一把火，短短时日烧成火海，举旗者不胜凡几。
待他回到潼阳，各方响应的响应，起兵的起兵，天下有如沸鼎。
燕凌一进城，便看到兵马来来去去，气氛紧张无比。
他问来接人的管事：“府里有事吗？”
管事答道：“无事，例行拉练而已。”
话虽如此，这般紧张的备战氛围，燕凌心里也有数了。
往常他随意乱闯的理事厅，这回一进去，才喊了一句“母亲”，就看到了陌生的年轻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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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国公府这个忠臣做到现在，完全不失格，哪怕大家都知道只是嘴上好听，但这旗号还是要打的。改天换日，并不是随口一说的事，就算将来真坐了天下，也要三辞三让。这固然虚伪，可要是连敷衍都不干，难免会让人觉得桀骜自大。
“南源那边怎么说？”燕承忽然插话，“徐刺史可应了你什么事？”
“这是原话？”
昭国公回道：“就这几日。”
燕凌犹豫了下，说：“母亲，徐家说想晚点成婚。”
跟母亲达成共识，燕凌很高兴：“我就说母亲最体贴人了。”
跟父亲扯完嘴皮子，燕凌忽然发现不对，抬头看着兄长：“大哥，你怎么了？都不说话，遇到烦心事了吗？”
“母亲我错了。”他道歉得飞快，又向那边作揖，“惊扰了大嫂，还请莫怪。”
“是是是，我油嘴滑舌。”
燕凌这才真切地意识到，家里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兄长娶了亲，他现在有大嫂，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随便来去。
燕承被他叫回神，目光闪了闪，挤出笑容：“这几日累坏了，提不起劲。”
昭国公夫人一点也不意外：“徐刺史想多留女儿两年？这是应该的，徐大小姐一出嫁，他膝下只剩徐三小姐一个孩子。再说，你大哥也是二十才成的婚，你才十八，不着急。”
看他这神气活现的样子，谢氏“扑哧”笑了，对昭国公夫人说：“母亲这下可以放心了，我就说二弟不会有事的。”
到华灯初上，昭国公和燕承才回来。
燕凌总觉得这话有点怪，以前大哥肯定跟他嘻嘻哈哈，说他就会自吹自擂。但最近事情实在是多，自己又撂挑子跑了，心里便存了几分愧疚，歉然道：“对不起啊，大哥，我看事情紧急，没跟你们说就去南源了，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燕凌一一拿出来，让母亲过目。
昭国公夫人心里也松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所以亲事定下了？徐家没有怪罪你吧？”
昭国公夫人收了答婚书与生辰八字，对谢氏道：“明日你与我一起去大名寺，请智能禅师合婚。聘礼也要着紧准备，路上再乱起来，送过去就不方便了。”
燕凌点点头，诚挚地道：“大哥你放心，我跟阿吟说好了，南源眼下足以自保，她会尽力相助。”
燕凌没想到父亲答得这么干脆，忙问：“以什么名义？”
孩子远行归来，衣食住行当母亲的没有不操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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