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不共戴天
燕凌也在看舆图，一边看一边说：“我可以确定了，他想把我们带去一个地方。”
“什么？”
燕凌随手拿过炭条，在舆图上圈出几个地点。
“山里适合埋伏的，大概就是这几个地方。依照我们这几天的路线来看，第一个太远，第二个有悬崖阻路, 第三个……”
他说一个就叉掉一个，最后只留下一个圈。
“红林谷……”徐吟轻声念道。
燕凌点点头，转过去吩咐统领：“传信，援兵先一步去红林谷！”
“是。”统领应声而去。
一支弩箭死死扎在手臂上，撕开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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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曼青见状大惊：“陛下！”
燕凌提起嘴角，露出一个有点血腥的笑：“他费这么大功夫，甚至不惜以身为饵，不就是想伏击我们吗？为了这个目标，想必多受些罪也是可以忍的吧？”
“你有什么打算？”徐吟问。
听到警示，伪帝熟练地滚鞍下马，手里握紧佩剑，寻找可以躲避的掩体。
“陛下，伱不会以为我不知道吧？我父亲中的毒是你下的，你害得我家破人亡，害得阿吟日日被蛊毒折磨，害得我受尽屈辱。东江王府倒了，你还不放过我们，魏四也是你让人挑拨的，就为了逼迫我进宫！这么多年，我假装自己不知道，也不敢告诉阿吟，今天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亲手了结了你！”
对上女子平静的面容，他很快想到了什么，情绪平复下来：“这样也好，死得快些，或许没那么痛苦……爱妃，还是你想得周到。”
他是让薛如去南源了，可徐焕不是没死吗？她进京搅风搅雨，为了扳倒他，连余充这个大将军都敢杀，就那点恩怨，值得冒这么大的险吗？伪帝越想越是气闷，当夜就发起了烧，迷迷糊糊中，他眼前闪过一幕幕景象。
“护驾！护驾！”内侍大声喊叫着，近旁的禁卫围拢过来。
女子轻轻一笑，眼中泛起泪光：“能与陛下共死，是臣妾的荣幸。”
伪帝愣了一下，随即见她抬起手中小弩。
玄铁卫又凶悍又狡猾，每次气势汹汹地杀过来，等他们组织起来反扑，又立刻撤走。伪帝已经习惯了，只要熬过这一会儿，继续前行就行。
伪帝被她推得一个趔趄, 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破空声从耳边掠过去, “夺”的一声，一支弩箭钉在树干上。
听得禁卫回禀，伪帝一点也不意外，说：“追不到就算了，我们继续。”“是。”
他终于腾出空，往箭支来处看去。
……
意识到什么，他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惊道：“酒里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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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反应快, 对方也不慢。一支支闪耀着寒光的箭支在灌木丛后现身，箭雨飞泄下来。
“爱妃……”
伪帝脱力地撑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
伪帝抱住头，模模糊糊的记忆随之涌现。
于是收拾战场，敷药疗伤，继续之前的行程。
“不，”方才还柔情款款的女子此时却冷着脸，“我只是不想让陛下死在别人手里。”
女子擦去嘴角的鲜血，看着他的眼神冰冷彻骨：“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如果他慢上一点，是不是也会这样死去？就算逃过了一次，等到了目的地，也还是会落到这样下场吧？就像余充那样，万箭穿心，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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