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睡没多久，徐吟就被惊起。
“有人来了。”清玄推醒她。
徐吟揉了揉脸：“他们真就不睡了是吧？”
江越大概被刺激到了，撵在他们后面追。吃了亏也不收手，还专门挑他们休息的时候。
哪怕在楚地的时候，徐吟都没打过这么费劲的仗，连个囫囵觉都没法睡。
“他们人多，可以换啊！”卫均走过来，随口说道。
徐吟无言以对，问他：“都准备好了吗？”
卫均点点头：“您瞧。”
夜色昏暗，看不清状况，只听到下面响起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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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要出声，徐吟便闻到了熟悉的气息，便闷不吭声地任由那个人背着。
杜鸣立刻让人报数，然后回道：“都在。”
燕凌对她露齿一笑：“我就知道我没认错，你怎么来了？”
对方人数不多，也就十来个，但个个都是好手。这些人仿佛长了眼睛似的，黑暗中带着他们绕过山石，很快进了一片林子，然后一阵狂奔。
话刚出口，徐吟这边火光亮了起来，一支点了火的箭支“嗖”地射出，扎进了一个稻草人的肚子里。
“啊！”被烧的军士大叫一声，急忙丢开稻草人。
江越很快闻到了那股气味，确实是火药，只不过，火药可以这么用吗？有这么大的威力吗？他脑子里堆满了疑问，等到料理完眼前乱糟糟的局面，徐氏原来站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了。
火光映照下，出现在视野里的，却是一个个稻草人，上面插满了他们刚刚射出去的箭。
“火药！是火药！”有人喊道。
这次没有惨叫，甚至连闷哼声都没有。过了一会儿，黑暗中亮起一点火光，江越的声音幽幽传来：“正愁箭支不够，徐三小姐，多谢了。”
“可恶！”江越狠狠踹了下地上的石块。
秋冬干燥，稻草早就晒枯了，火势一下蔓延开来，碰到了之前箭支上的桐油，“轰”一声火势蔓延。
哟，草船借箭山野版是吧？在这些江北军士看来，这位徐三小姐未免名不符实。外头怎么传来着？说她是玄女化身，用兵如神。先前遭遇战，他们确实吃了亏，不过那是徐氏占了地利之便。
火光冲天而起，伴随着惨叫声。
徐吟闷着头飞快地在林中奔跑。
应答的是卫均，他反问：“你们就没闻到甚么奇怪的味道？”
徐三小姐爱用箭，当初在东江，都督就是没防备被她射中，才会吃了大亏。再看这几次，因是山野作战，他们没法穿重甲，这就给了他们可趁之机，每次都是拉开距离占据地势一顿射。
嗯？奇怪的味道？江北军士闻言嗅了嗅，好像是有怪怪的味道，有点刺鼻，油腻腻的……
火光下，也瞧不出他黑了还是白了，不过精神不错，瞧着也不像受伤的样子，徐吟提了这么多天的心，终于在此刻放了下来。
跑着跑着，她的脚踢到了什么，一个踉跄。
军士们纷纷扔掉稻草人，往后面撤去。可黑暗中人挤人，后面烧起来，前面辙退的难免碰到，于是着火的、踩踏的，终究有人撤退不及，烧成了火人。
徐吟一直紧紧抓着那人的手，火光亮起之时，她不适应地眯了眯，然后便看到了熟悉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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