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夫人所言，只有一件事董夫人还存疑，那便是柳氏与当时的太子珠胎暗结，却躲起来处理了孩子才进东宫。
这是不合情理的，倘若真发生了这样的事，不管这胎保不保得住，赶紧把名分定下来要紧。只有定下名分，事情才能遮盖过去，天家血脉也不容如此轻忽。
当她暗示柳氏可曾做出丑事的时候，金城长公主却露出茫然之色。
“这我却不知，应该没有吧？不然，皇兄早接她进东宫了。又不是娶正妃，不用那么讲究。”
董夫人心中一跳，紧接着又听金城长公主思索道：“不过，她是病了一阵子，许久不见人，还把婚期拖后了。原本皇兄娶了太子妃，马上就要纳她们三人进东宫，但因为柳氏的病，一直拖到来年。”
细节一一验证，董夫人五味杂陈，半晌问道：“都说柳氏与陛下青梅竹马，是不是感情极好？”
金城长公主回忆：“他们确实青梅竹马，不过平常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的。”
停顿了一下，她想起来：“对了，他们是忽然亲密起来的，就在传闻要议亲的那段时间里，持续的时间不长，可能也就一个月？我还以为两家已经议定，所以培养感情呢！”
“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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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长随立时应声：“是，老爷放心。”
董国舅游魂一样，坐在长乐楼二楼窗前。
董国舅哦了一声。他知道这个人，听说是徐焕年轻起就带在身边的心腹，名为总管，但并非下仆，身上还有勋官衔，不能随意视之。
董国舅哦了声，又低头喝酒。
董国舅点点头。
他斟酌了一下，回道：“晋王殿下势如破竹，蒋贼后继无力，料想大胜之日不远了。”
董夫人笑得很难看，她也觉得自己疯了，但……脑子有了这个念头，就挥不走了！“相公，你听我说……”……
“这样啊！”
换成别人问这话，可以说是探听军机。季经抬眼看过去，董国舅脸上写满凝重。
季经已经肯定他有事了，心里纳闷极了。有皇后在，董国舅有什么事需要找自家国公爷？不过，他的话题围着晋王转，难道关系到晋王？董国舅心里也在挣扎。不能直接找皇后，那是她养了二十多年的孩子，平日那么上心，一时怕受不住打击。再者，他也没有证据啊，这么大的事，也不能凭几个人的说辞就认定。
季经含笑回道：“多谢国舅爷抬爱。天气炎热，下官出来给国公爷买些解暑的汤羹，一会儿还要送回去。”
这时，有人停在董国舅面前，惊讶地唤了声：“国舅爷？”
“就是柳太妃他们家，你少时跟他家熟的，对吧？”
季经回道：“托国舅爷的福，还过得去。”
“好。”
“是。”
“你还记得柳家人吗？”
董夫人默默坐了一会儿，抬头对上金城长公主同情的目光。
“嗯？”
前方不远就是六部衙门，恰巧燕承过来视察，众星捧月般被恭送出来，坐上乘舆远去了。
董国舅心念一动，露出笑来：“原来是季总管，来这儿喝酒还是喝茶？不若一起？”
“太子……是不是长得一点也不像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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