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有人跟她说话：“……大人泉下有知，定会保佑两位小姐平平安安。”
年轻人不再说话，神情却不以为然。文士公正地说道：“但这步棋，对他而言还是大有收获。若非此功，位置如何坐得稳？”
部下又说起了别的事：“……钱都买了粟米，各处都捐了一些，还有冬衣……只是杯水车薪，不抵大用。”
在金吾卫的吆喝下，御街上呼啦啦跪倒一片，山呼万岁。
御街上的行人光鲜亮丽，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他哼了声，低声道：“不过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还好脸坏了，要不然就是另一对赵氏姐妹……”
他绕过大门，走到偏僻的拐角，避开巡夜的守卫，从墙头翻了进去。
“能活一人是一人，总比什么也不做的好。”
红衣姑娘目光扫过，没找到任何痕迹，便道：“没有就回去吧。”
锣鼓敲了一声，一行人慢慢上了楼。
皇位坐得稳又如何，大周这艘船要翻了，难道他还能幸免？两人吃完馄饨，起身经过乞儿和卖炭翁时，袖口抖动，落下几枚银钱来。乞儿下意识抓住，黯淡的眼中绽出光芒，起身连连叩头。而卖炭翁发现了摊上的碎银时，那两道人影已经转过街角，消失不见了。
这宫妃容月貌，娇艳无双，见到的人无不心醉神迷。
他们离得不算近，看不清五官，只是美人的风姿，便是这么远远一眼，也与俗人不同。
她安静地目送，烛火镀上一层温柔的光，连那半块铁面具也变得柔和了。
内侍开道，随后便是身穿龙袍的新业帝。他走了两步，回头向身后盛妆的宫妃伸出手。
那是个穿红衣的姑娘，窄袖的胡服简洁利落，明明是热烈的红色，在人群中却像是一只孤鹤。脸上覆着半边的面具，露出来的另外半边不施脂粉，却堪称姝丽。
这座郡主府比想象中简约，凛然的屋舍，嶙峋的怪石，没有，也不见彩，反而透着一股肃杀之意。
“是。”
于是人群往楼拥挤而去。
“那位想必就是徐贵妃吧？”文士感叹，“果真名不虚传。”
这一幕莫名让人伤感，仿佛下一刻就会落下泪来。
非议声中，他却想起了浮云渡的绵绵细雨。
她身后的侍卫原本懒洋洋地嚼着草根，忽地目光一凛，抽身往这边跃来：“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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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处的年轻人目光动了动，心中跟着一刺。是啊，母亲若是有灵，该如何心痛？还不如什么也不知道。
这里有一座湖，却是从外头引来的活水。
……
夜色更深，年轻人推开窗，翻身回到屋中。
文士听得声音，起身问道：“公子回来了。可找到人了？若找不到也无妨，我们还要在京中留一阵子。”
他扶着窗，看着漫天的灯火，轻声道：“找到了。”——这应该是本书最后一个番外，算是给大家的新年礼物，祝万事顺意，太平安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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