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心乐从屏风后走出,原本面无表情,可当看到白衣素净的易迟晚时,沉寂的深潭竟掀起了些波澜,他嘴角勾笑,忍不住夸赞道:“世子妃,稍作打扮后更美了。”她开始梳理昨夜发生的事情,李映浦突然出现在西郊,似乎是知晓姜如烟去西郊的目的,所以他为了守住他这个太子之位,万全之策便是要铲除姜氏姐妹,以绝后患,可他又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他明明在姜如烟身边安插了眼线两日,都未曾得到有用的线索,却突然撤离眼线,埋伏西郊,看来是有人在暗中操纵,甚至熟知整个上京的一举一动,这个人究竟是谁?
苏秉然?他似乎没有这么大的能力,也没有理由让他们兄弟二人鹬蚌相争。
易迟晚适宜地假装咳嗽了几声,示意阿柔适可而止。
“余大夫,劳烦你到屏风后稍等片刻。”
“阿柔害怕失去您。”
阿柔贴近易迟晚耳畔,小声询问:“世子妃您身子到底何处不适?余大夫开的药方您当真要喝?”
“好。”余心乐答应得极为爽快,并不刨根问底。
易迟晚满心感动,目光触及到阿柔惨白的脸色,问道:“你这病是装的?”
易迟晚出声:“余大夫,可以出来了。”
“嗯。”
“是。”
阿柔心思细腻,自然察觉到了易迟晚方才全身一阵寒颤,立马松开她,问道:“世子妃,您怎么了?”
余心乐清冷地回应:“我向来不喜管他人的闲事,更不会在旁人面前乱嚼舌根。”
顾连堂?他虽野心勃勃,但他没有手眼通天的本事。
阿柔自然领会,一把抢过赵立飞手中的药方,愤怒地踩了他一脚后,转身跑开。
易迟晚对余心乐说道:“余大夫,可否有劳你帮我开一张治风寒的药方?”
阿柔瞧着赵立飞这副欠揍的嘴脸就来气,双手叉腰反问:“你怎么不去?”
“阿柔,你待会儿假扮成余大夫的小厮,同余大夫出府后找准时机再回来。”
“每日一副,中晚煎服,退热清毒。”余心乐将药方放在桌面,随即又从药箱里拿出两瓶药膏,“这白瓶是止血消痛,这黄瓶是祛疤膏,结疤后再使用祛疤膏。”
易迟晚被阿柔这般不知轻重地一挤,手臂的伤口微微撕裂,锥心般的疼痛席卷全身,痛得她眉头紧蹙,却不愿喊半分痛。
“好吧。”阿柔站直身子,贴上假胡子,提起药箱,弓着身子,“余大夫,请。”
余心乐配合:“那草民便静候世子妃光临寒舍。”
“好啊阿柔,你给我等着,此仇不报非君子。”赵立飞看着脚背上那个脚印,气得是咬牙切齿,再抬头看向长廊里的苏丞时,却早已没了踪影。
赵立飞呼喊:“世子!”
怎知苏丞早已跑进房里,站在床前看着易迟晚,泫然欲泣。
易迟晚被吓愣了,有些不知所措:“世子,您这是怎么了?您别吓唬妾。”
“你怎么能生病,你今日还没有陪我玩,快起来陪我玩。”说罢,苏丞跟发疯似地竟动起手来,拉扯易迟晚的手臂,欲要往外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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