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黑牡丹”其人（下）——再立规矩

凌濛初微微一笑，有这么好的随意嘛？

唐霁朝左边的何诗菱看了一眼。在那样的议论声里，有人在悄悄地叹息，也有人又悄悄地把各种“小动作”收了下去。

“一二两题，分别摘自陶渊明的《归园田居》其三，以及《饮酒》，第三句摘自诗圣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最后一句，摘自大诗仙李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

凌初阳看了一眼在教室左侧的老师，抬手挡在了嘴边。

“这都高二下了，大哥。你之前哭着喊着要考的大学呢？真不知道，你抽得是什么风，都扔脑后了吧。你才是真正的脑子进水了呢，这么难得有机会跟全校前五名的人近距离接触，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机遇，我们为什么要放过呀。”

“很好！请坐。”

“一是，语文成绩，历次考试必须过百。”

“你是不稀罕，但是，我稀罕呀。”

“是会与不会，直接回答嘛，老师？”

“哦，这么新意呀。还有一个随意呢。”唐霁转向凌初阳，小声地笑道，“冰淇凌是不是有一款叫随便呀？”

“另一个必须条件是什么？”有人已经在着急了。

“嗯。”凌濛初站了起来，用手拉了一下校服的衣角。

“另一个条件是，各种小动作，不可以影响到他人，特别是喜欢窃窃私语的，不能让第三个人听见。否则……”

这以后的语文，他是不可能，也没有机会再把语文不当课了。

“你准备分享什么呀？读武侠，还是作文不得分。”

“怎么没有？我只要作文过了35分，就可以了。”唐霁一脸的得意之情。

“嗯，回答得很好，分别说一下，这几句诗，来自哪篇课文，作者是谁，表达了作者什么样的情怀？”

“老师，你喊的是谁呀？”教室里开始有人笑了起来。

“再说了，谁不知道她和伊凌飞是公开的一对呀，曹校非但不过问，还公开表扬呢，还不是因为成绩好嘛。现在两个人都是班长了，这才是真正的帅，人生的赢家。你该好好想想了。”

凌初阳低下了头，看向试卷，这老师厉害！

继而，教室里响起，一片哗啦啦的收拾试卷声，从抽屉里拿出东西的声音来，好像还有小小的口哨声……

“什么条件？”“哪两个？”一片疑问声响起。

“你才傻呢。”唐霁白了凌初阳一眼，右手挡在嘴边，往凌初阳旁边凑了凑。

丁凯玲笑着，很聪明嘛，懂得借力呢，哼哼。

“这还用问嘛，这都是老规矩了。”“自然不是喽。”

四个人八目相对，互看了一眼，有意思，听听解释吧。

许仁明回头瞟了一眼唐霁，眨了眨眼睛，又连忙回过头去，正襟危坐地，很期待地看向讲台上的丁凯玲，等着下文。

“还可以这样的呀？”早说的呀，害得我们都不敢有小动作。”

凌濛初转身看向教室里，正准备纷纷开始做小动作的中部男生区。

“语文小组的那四个，可都是语文历次过百，作文43分以上的人。我作文那么差，当然要主动加入了，倒是你，磨磨叽叽的，这么好的机会，要不是我，你差点就错过了。”

“是有的。”许仁明的同桌，周雨辰，侧过头。

“和你们有关系嘛？”凌初阳看了他们两个一眼，这两个人兴致很浓呢。

唐霁几时口才开始这么好了？难道，这个5班，这个语文老师，真的有那么大的魔力，瞬间改变了一个人？

“哈哈哈，我还差一分，嘿嘿。”

真以为是超市里的“随便”冷饮呀，每个人都可以享受的？想太多了吧，同学，有些天真喽，嘿嘿！

“好。请坐。前面的同学，许仁明，对吧？你来回答一下。”

凌初阳抬头看了过去，那人，依然还在看风景，很悠闲地看着风景。

那明媚的笑容呀，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

讲台上的丁凯玲仍是一副笑意盈盈地优雅状态，扫视一下教室，又偶尔瞟了一眼座位表。

“笑p呀。”凌初阳瞪了唐霁一眼，“你是不是傻了？”

“还有那个什么语文兴趣小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还主动请缨了。”

有人直接问出来了，在教室的中间位置，是一个女生的声音。

唐霁踢了一脚右前方许仁明的凳子。

凌初阳看了看窗外，窗外的阳光，很明亮地反射到前面的教室楼上，整个校园，一片的光芒四射。

“自然是分享除作文外的方法喽。”唐霁朝凌初阳灿烂一笑，“你没有听到老师的话嘛。”

“你傻嘛，现在自然是120分的啊。”“那我们还是乖乖听课吧，我这成绩，还差好几分呢。”

“哦——，是我的北京普通话静云分话不够标准了。”丁凯玲笑了笑，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要提问的，是那个男生，凌——初——阳，不是我的科代表凌——濛——初哦。科代表，先请坐。”

想起自己刚才忽然有点不知所谓的状态，不也正是，因为了某人，也在嘛。还有，那明媚的笑容，似乎是在等待一个确定地回复呢。

“安得，安得广——厦千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

“我的语文课还有个规矩。来，我的科代表凌濛初，有劳你来为大家解释一下吧，一个随意二个前提条件。”

自从高一见到她时，她似乎就不曾那样笑过了，只是淡淡的，看过去好像面无表情一样……

底下是一片小小的议论声。

不确定地看向语文老师，然后，看到丁凯玲笑着微睁了眼睛，有点疑惑地看向凌濛初，才发现，是凌濛初听错了。

“不是课前已经说过了嘛，还有什么新规定呀？”

凌初阳看到凌濛初再次扭过头，给了他结结实实的一记狠狠的瞪眼杀。

她几时起，变得这么爱笑了？

丁凯玲看了一眼凌初阳，后者正襟危坐，盯着面前的试卷。

“唐霁回头斜了一眼凌初阳：“刚才问话，别人都回话了，她硬是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看到差别了吧？傻！”

教室里的一阵笑声，将他拉回到课堂上，已经讲到诗词填空了。

凌初阳白了一眼唐霁，他又不是小女生爱吃冰淇凌，他哪里知道。

凌初阳也不由得坐直了身子，拿起笔，听着耿欣雨的解析，在试卷上画起答案来了……

丁凯玲在教室里优雅地漫步缓行着。

左边右边的同学，纷纷地拿起语文试卷，很认真地听着耿欣雨的解题。

这才是5班语文课堂该有的样子，有规矩的自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