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双儿含泪凄楚道:“姐姐,对不起,双儿给你磕头认错。”说完弯下身重磕了一个头,直腰后额头又破了流下了一缕鲜血。“不行,她是哥的女人,我送她去哥的屋里。”陆七毫不犹豫的回绝了。
宁儿展颜柔和一笑,细声道:“没事的,夫人只是问我是不是说过什么话,我回答一句也没说过。”
宁儿看的一惊忙上前扶起她,匆忙找了物品为她包扎上,完毕了埋怨道:“我对你说过长少主夫妻心善人好,你以后会很幸福,怎么到这儿又闹了?为什么呀?”
陆七一听心里明白,宁儿的话里,己隐示了她与这个韦双儿说过话,宁儿为了免责可以对母亲说谎,但不愿对陆七说谎。
陆七在屋里也是不好受的,不明白这个新买的妾婢,怎么会这么倔强的闹腾起来,听到嫂子的喊声他迟疑了一下,迈步到屋门前开了门,门一开那个女人顺势扑进了屋,陆七一闪任她扑摔在了屋地上。
陆七冷视了她一眼,微愠道:“你闹腾什么,我哥是饱学文士,我嫂子心地善良通情达理,你跟了他们是最好的幸福归宿。”
宁儿一愣,却见陆七己迈步出屋走了。宁儿一直看陆七出了院落才进屋关上门,门一关她转身娇靥含怒,盯着韦双儿低声恼道:“你回来闹什么?知不知道你害了我。”
“小七,这事就算了,你留她在屋。”周月儿无奈的柔声说着。
韦双儿惶惑道:“姐姐,我是不是害你受责了。”
韦双儿摇头凄苦道:“公子,奴婢曾是泰州刺史之女,原籍本是滁州人氏,家父率族人迁来了江南,不想突然亡故了,韦氏也随之家散败落,奴婢虽然己是卑贱之身,但幼承家训,就算地位流落的再低贱也不能有辱韦氏一族,奴婢可以做妾为婢,但宁死也不会做ji女。奴婢身入卢家为妾,过门才一年丈夫亡故,卢家夫人迁怒儿子是奴婢克亡的,要将奴婢卖去青楼,是奴婢以死相迫才改为卖成妾婢。奴婢知道身为妾婢不能有知耻之心,奴婢也愿意驯从主母的se相调教,只求公子让奴婢名实一致的只侍公子一人,不要令奴婢去床侍别的男人,这是奴婢最后一点能活下去的尊严了。”
血迹出现在了门板上,周月儿一眼看见吓的住了手,她是个善良的女人,一时之气才出手责打,一看女人撞破头流血了,立刻心软惊惶了,呆愣的看了女人片刻,神情终于苦涩的摇了摇头。
“小七,开开门。”周月儿无奈的轻唤着。
陆七温情的看了宁儿一眼,然后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才抬头和声道:“宁儿,我去找兄长商量铺子的事情,你告诉我娘一声,晚饭我和兄长不回来吃了。”
韦双儿听了神情羞窘的垂下了头,宁儿冷道:“你最好是给我说实话。”
韦双儿流泪了,泣声道:“姐姐,我是害怕呀,我嫁入卢家一年多,先夫有两妻四妾无一有出,是先夫少年浪荡熬坏了身体。我知道陆家买我主要是为了生育儿女,可是陆长少主娶妻那么多年无所出,这种事情多数的原因是男人不成的。姐姐也是妾婢,应该知道妾婢人老珠黄之时是最凄惨的,唯一获得长久幸福的机会就是生儿育女,我若归入长少主的房中,那这一生就没什么盼望了。姐姐,你帮帮我,双儿会永记大恩的。”韦双儿说完又跪下了。
宁儿听的呆了片刻,终于心软的扶起了韦双儿,柔声道:“我先给你找些药。”韦双儿泪水涌流的点点头。
陆七出了老宅,心情有些沉闷的向西大街走去,韦双儿这事闹的很不愉快,他不是毛头小子,离家五年在军营生活中,战友们话题最多的就是男女之事,兄长成婚多年而无所出,他知道问题大多数是在兄长身上。
对于韦双儿的那一番凄悲言语,并没有怎么打动他,而是嫂子周月儿说兄长不同意买妾婢的话,让他注意了,他要找兄长谈谈,如果兄长不排斥要个妾婢,这个韦双儿无论怎么闹腾,他也会抓扔到兄长的房里去,若是闹的实在凶了,他会不客气的请母亲卖了她,陆家绝不能为一个外来女人的介入而生乱。
当陆七走到西大街铺子前,天se己是申时,他立身看着铺面己修饰一新,铺门旁的旗杆上挑挂着两个平幌,上面是陆记两个大字,铺门上无匾,那是开铺前一天才能披着红布挂上,第二天开张时挑红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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