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刮起了一股巴掌大小的旋风,风始终擦着地不断旋转,风速不快却带着呜呜咽咽的风响,听上去就像是有人在哭。

“没事!”谢半鬼大声道:“看见了一只虫子而已,刚开春,这虫子就开始瞎转悠,好好在窝里趴着不好么?”谢半鬼却像没听见一样直接关了大门,连朱广通都关在了外面。

“怎么会这样?”梅心儿愣住了,在他看来谢半鬼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也没有办不了的案子。他为什么会甘愿承担办案不力的责任,也要撤回去?难道这次的案子真的有那么棘手。

梅心儿不高兴了:“当然是羽娴姐让我来的,锦衣卫那边说你们消极怠工,羽娴姐让我来问问‘你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我来之前,锦衣卫李成森让我带一些资料给你。”

谢半鬼关上房门的刹那忽然感到一股冷意在身边氤氲而起,似乎整个身体都被浸在了冷水当中,从外到内的渗着寒意。换做普通人,即使不立刻被冻得瑟瑟发抖,也会马上大病一场。

“呜……”梅心儿捂着脸孔跑了,看得那些士子个个心疼不已,有心追上去安慰却没一个敢冲破礼教大妨。

原本从窗棂上透进来的月光,忽然间由下到上暗了下去,就像是有人从外面掀起了一块巨大的黑布,把房子整个给遮掩了起来。

“我的小姑奶奶,究竟是谁让你来的?”谢半鬼苦着脸道:“你这不是来给我添乱么?”

谢半鬼身边的那盏油灯变成了屋子里唯一的光源,豆大的火光忽然暴涨半尺,将整个屋子耀得乍明乍暗。就在灯火摇曳当中屋子的四角,忽然各晃出一道长发散乱,周身白衣的人影。

正对着谢半鬼的墙上蓦然浮现出一行楷书:“不认发妻,该杀!”

谢半鬼周身罡气顿涌,只是眨眼功夫就把寒气驱散得一干二净。

“我不看!”谢半鬼压根就没有看那些东西的心思:“你现在马上离开京城,回去告诉羽娴,就说这个案子很棘手,一时半会找不到线索,让她别听锦衣卫瞎说。另外,锦衣卫要是逼得太急,没准我们会自动撤回去,办案不力的责任由我自己承担。”

屋子北角的人影惊声道:“你白天的时候就知道我们要来?”说话的明显是一个女人,只是语气中明显的惊讶与恨意让她的声音变得极为刺耳。

本来睡得像是死猪一样的高胖子,忽然翻身坐了起来,从被窝里拎出了撼天锤,掂着锤柄冷笑道:“你以为,我们鬼衙的人是吃干饭的么?别说你们几个道行还不入流的小鬼,就是成了气候的鬼王,我们兄弟一样说杀就杀。”

“杀!”谢半鬼周身真气狂飙,犹如实质的先天罡气如浪奔涌,如风肆虐,一瞬间将屋内所有物件全部震成的粉屑。四只厉鬼再也无可遁形,白惨惨的人影就像四只悬浮在空中的靶子一样,飘在满是粉尘的屋子当中,

“快走!”带头的鬼魂就算再傻也看出了谢半鬼厉害,大惊之下掉头想逃。却见紧贴着墙面涌起一股至刚至阳的真气, 严严实实挡在了他们眼前。

“想跑?没那么容易!”高胖子冷笑道:“既然设了局等你们,就不会让你们跑出去。”

厉鬼掉过头来狠声道:“既然如此,那就拼个鱼死网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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