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顿悟

第489章 顿悟

给小姑娘引荐众人后，楚南将一包红豆饼递给她，将她的来历娓娓道来。

小姑娘本是附近小城的一名乞儿，楚南曾向她打听消息，离开后发现一老者嫌弃她没向楚南讨到钱，对她拳打脚踢。

楚南立刻返回将她救下，见她可怜，有心帮助，奈何身为修士，他没有凡间的银钱，后得知小姑娘其实已经六岁，只是长期营养不良，看着显小。

心念一动，便给她测灵根，打定主意，只要小姑娘有灵根，就将她带回门派，不想小姑娘却是金土双灵根，深感二人有缘，他干脆收为亲传，因小姑娘自有记忆以来，便是乞儿，无名无姓，他又替其取名楚静姝。

一时间，众人感叹他的狗屎运，随便找个人问话，都能寻到双灵根徒弟。

既然楚南已经查过，他们也没什么好查的了，立刻返回告知萧岩，乘灵船去往大衍城。

有天道威慑，从今往后，修士必再不敢轻易虐杀凡人，云梨心情大好，瞥了眼楚静姝手中的红豆饼，冲楚南挑了挑眉，打趣道：“这有了徒弟就是不一样，放着山中野物不要，千里迢迢去买红豆饼呢。”

楚南目中微凝，含笑反问：“怎么？你也想吃？”

良久，他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走吧，我带你们去见两位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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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人，终有一天，他也能达到那样的境界，这一瞬，压在心上的那块巨石骤然一轻。

“笛？”萧振眉头几乎拧出个川字。

“一支紫笛，看不出品阶。”萧岩神情复杂地将二人协助他拿下巫蛊杀手的事情道来，把笛当剑使的不是没有，但是像这位使出剑意的，还真没有。

萧振一看就是个急性子，见萧岩先点头又摇头，不由急眼了：“你倒是说啊，这又点头又摇头几个意思。”

如今屋内灵气浓郁得几乎要凝成液体，正适合感悟灵气，引气入体。

来大衍城的这一路，卫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进入滁国时，他清晰地感受到，那道一直盯着他的恶意消失了，无影无踪，一回到修士世界，恶意的感觉再次出现。

云梨也望了过去，她也很好奇。

云梨却是心念一动，向卫临传音询问：“师兄，天道还针对你吗？”

她有些理解，为何萧岩在结果已经清晰的情况下，仍抱有幻想，希望不是天道，他迫切地希望除掉蛊虫。

话音一落，忽感身侧灵气涌动，她扭头一看，四周的灵气疯了似的像卫临涌去，争先恐后钻入他的体内，不多时，便以他为中心，形成一个灵力漩涡……铖铖铖……

天道究竟是什么？曾经，他以为天道是世间万物运行的规则，是不可违逆的意志，是高高在上的冷漠神祇。

可如今，它虽依然强大，偏向的意味也太过明显，像一个无所不能的，人。

云梨面露茫然，抢先回答：“他一直都是用笛的，剑意也是通过紫笛，会不会是笛中剑？”

闻言，众人一片艳羡，能引得众剑臣服，他的命剑必定大有来历。

沉默许久，夜族长夜哲彦一声长叹，满目颓然，“天要亡我两家啊。”

“就怕残夜阁也没有蛊王。”夜哲彦背过身，负手望向中洲城方向，周身都是化不开的浓愁。

萧岩脱口而出：“原来你知道你脸皮厚啊。”

这一脚快若洪雷闪电，空气中响起轻微的噼啪声，一旁拦下另一巫蛊人的萧岩见了，面色大变，急忙喊道：“小友，脚下留情！”

这一脚攻势已成，想要收住是不行了，云梨急急转向，抽在了街道旁的店门上，一声轻微的咔嚓声过后，这间屋舍轰然倒塌。

萧振蹙眉插话：“他的命剑是什么，怎么还不出现？”

“初初！不可胡说！”夜哲彦厉声喝止，夜初辰忙捂着她的嘴，生怕她再说出些大逆不道之语。

“纯阴女体？”云梨一震，蓦地想到影魅的失踪，难道她是被拿去养蛊王了吗？

“我这脸皮便是阿胶熬制，也没脸与小辈争食。”

此情此景，云梨看得眼眶酸涩，她抿住唇，微垂下眼睑，只听夜初初哽咽的嗓音抱怨：“天道为何只护凡人？清灭蛊虫对它来讲，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情，为何不将沧澜所有蛊虫都灭掉？”

萧振低喃：“如此看来，还真可能是笛中剑。”

墨淮、夜初辰等人，包括夜哲彦这位夜家族长的佩剑都不受控制地从丹田、储物袋里飞出，剑尖朝下，围绕着卫临不停嗡鸣。

这些念头在脑中快速闪过，她连忙上前拦住巫蛊人，一记腿鞭狠狠向一名巫蛊人抽去。

楚南目光微顿，“经历这么事情，哪还能如之前一般非黑即白。”

望着萧岩苦得跟黄连一样的脸，云梨咽了口唾沫，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其他人都很快反应过来，特别是夜萧两家人，夜初辰紧张地叫了声：“萧爷爷。”

他胸中激荡，有什么东西像要破土而出，丹田内，莫离剑轻轻震颤，恍要破体而出，他死死压制。

云梨扬了扬眉，“我们小静姝是个有福气的。”

声声泣血，字字锥心，云梨听得喉间发堵，“所以，中洲城迟迟没能收复，是因这个。”

这里都出现了巫蛊人，情况不妙。

她定定望向众人，索性大家都很识趣，没有多说，便轻轻闪至屋外，等众人都退出去了，云梨回望一眼，足尖轻点，无声无息飘至屋外，站在门口警戒。

云梨点点头，脱口而出：“我就是随口猜的。”

云梨错愕，“不是说当年巫蛊门的蛊王失踪了么，应该就是在残夜阁手中，怎么会没有？”

“这蛊王啊，可不是什么宿主都认，只有纯阴女体才会令蛊王苏醒。”

不仅是气质，眉眼间也是化不开的沉重，整个人像是被什么压弯了一样，再不见先前的意气风发。

不知何时，起风了。

在来大衍城的灵舟上，他已将功法传授给了小徒弟，也曾试着感悟灵气，只隐隐有些感觉，远达不到天人合一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