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一点,星冶几人早有猜测,如今得到证实,顿时心情沉重。只不过,那次幻化的是人而已,幻化活物,难度比叶子沙粒可大得多,她只幻出个模糊的人形轮廓,又借助血液增加气息,又在极短的时间内穿过阵法,这才骗过两位元婴守卫。

“比我、”她顿了下,不死心地继续追问:“比残夜阁的未来还要重要?”

“非要有可能!”

一个在白露眼皮子底下晃悠,都未被他看出端倪的妖修,血脉定然远在白露之上,来历自是小不了。

安染望着紧闭的内室,有些担忧,自从那日她说要静一静后,就再也未出来。

这一路虽未遇到危险,但一直提着个心,又是高速飞行状态下,哪敢深入修炼。

云梨很快想明白事情原委,当初的她稀里糊涂,直接用了收亲卫用的主仆契约,还是四灵收亲卫专用的。

众妖露出惋惜的神情,又不由暗叹妖熊好运。

白壁直接带他们到了最大的浮峰上,“缥缈峰是妖王修炼之地,是天芜灵气最浓郁的浮峰,如果这里灵气不够,可以去湖中修炼室。”

卫临点点头,在山顶圣灵竺兰旁坐下,正要运功,忽而想起一事,问道:“对了,我们逃出南陵城的术法是什么?”

浮峰山顶还有五株圣灵竺兰,一窜窜弹珠大小的灵力果在阳光下发出莹润的光泽。

从南陵返回清河谷的元婴修士遭到他们的截杀,伤亡惨重,其中太一宗死4人,天心阁、幻影宫、四季谷各3人,其余门派世家伤亡过半。

感慨一句,蓝意很快收起感伤,道:“千十有大气运护体,来历应该不小。”

听完他的猜想,云梨愣住,幻物是突破四阶,也就是人修筑基期以后,解锁的红尘附赠小术法,至那以后,再未解锁过别的秘技。

残夜阁谍探的身份已经暴露,得尽快找夜初辰解契,若是让人知道她用收亲卫的契约威胁人保密,会被笑死的。

这日,蓝意指尖微动,竟缓缓苏醒,蜡黄枯瘦的脸颊难得有了几丝血色。

低如蚊呐的声音从蓝意微启的唇畔溢出,星冶压下面上的沉重,道:“醒来就好。”

不过一日,还在南陵城附近搜寻云梨二人的扶岳便收到了加急传讯。残夜阁阁主及三大绝杀齐齐出手,阵法岌岌可危。

然而,天下哪有这样好的事情,所需代价也极为惨重,巫蛊门传承万年,有控蛊的世家,却从无巫诅世家,所有巫师,均传承不过两代。

星冶心绪如麻,若是一早拿到卜算结果,当年小比发现千九没有灵根之时,他们就会看出些许端倪,便不会委婉试探,放任他成长起来。

说完,她自己的惊呆了,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如此说来,红尘、幻世的品阶,那可得比她现在猜测的还要高!

“阿妍,我们要回宗门了,快开门。”

当然,幻物得抓紧,幻化活物,难度太大了,她决定循序渐进,先幻出完成完整的树木。

卫临骇然,她的幻术有别与其他幻术,不控人心,专注于幻化之物本身,先前的叶子沙粒还好,但是活物就骇人听闻了。

巫诅之术不惧修为高,所怕的正是那些气运深厚之人,这些人得天道庇佑,诅咒他们,代价极大。

星冶等人沉默,巫诅之术强悍霸道,能以八字体物等微小之物为媒介,谋杀强敌、窥视天机。

他毫不怀疑,她一定能做到。

她嘴角抽了抽,这种亲卫是有名额限制的,她只有十二个名额,契约了夜初辰、白鼻熊罴以及阿佑后,就满了。

云梨一瞧,好家伙,浮峰边缘种了一圈吸灵竺兰,小巧的钟形朵外伸,凝聚的灵液沿着叶片滚落下去,掉进湖里。

有这契约在,白鼻熊罴虽只是头普通的妖兽,地位却是远在其他高阶妖修之上,便是妖王也不得不给几分薄面。

低沉磁性的嗓音,轻淡从容的语气,这些她从前最为欣赏、为之痴迷的优点,此时却如一把尖利的刀刃,将她本就衰竭的心脏割得鲜血淋漓。

云梨呆在原地,好半晌才回过神,她抬起手腕,看着腕间的橙纱,“如果红尘尽头是幻化世界,那我的绫,用法是不是错了?”

晨风穿堂而过,蓝意只觉浑身唯一的一点热气也被带走,临死之际,她终是不愿带着疑惑离去。

“来不及了。”蓝意轻轻摇头,状态似乎好了不少,声音也有气力,不再断续,“巫诅之术本就为天道不容,七厄八缺、六亲缘薄,我蓝家靠着替身傀儡术,传承三代,终究还是断在了这里。”

试想,如果有一天,她幻化的活物与如今的沙粒叶子一般真实无二,岂非能用灵力幻出一方完整的环境!

她整个人都麻了,她修炼了几十年的功夫、使用了几十年的法器,竟然连门都没入。头秃了一阵,二人就秉着一贯船到桥头自然直的理念,将之抛诸脑后,修炼的修炼,疗伤的疗伤。

淡定从容的形象碎了一地。

当初因为踩死一株吸灵竺兰,遭到天芜众妖修追杀,如今世移时转,他竟能堂而皇之在众多吸灵竺兰边修炼。

激动过后,云梨催促道:“师兄,你快修炼养伤。”

她死死盯着星冶的眼眸,想要从中窥得些答案,然而他的眼睛就像是波澜不惊的湖水,看似清澈实则不知深浅。

南陵城内。

星冶缓缓吐出口浊气,“无论她什么来历,二哥都会给你报仇。”

然而蓝意已得到了答案,她眼底的光彻底消散,缓缓闭上了眼睛,一滴晶莹从眼角滚落。

“二哥。”

星冶三人的心沉到谷底,蓝意生机已经耗尽,他们都很清楚,现在只是回光返照而已。

屋内陷入了沉默,须臾,星冶缓缓起身,朝外走去。

说完,又抬起头,对安染道:“抱歉,让你担心了。”

“你到底怎么了?”安染至今未明白,她为何要把自己关在屋内,还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说话间,目光扫过屋内,顿时被桌上的三幅画吸引,再一扫地面,纸张扔了一地,均画的一人。

安染弯腰捡起几张,又望了眼桌上的三幅画,错愕道:“你在推算她小时候长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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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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