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线索

第580章 线索

王掌柜恍然，原来客人要看书，他忙道：“二位要买什么书，我们长青书局品种齐全，版本多样，绝对能满足两位的需求。”

卫临点头，淡声道：“劳烦带我去历史典籍存放处。”

王掌柜殷勤介绍：“公子请在此休息，老朽命人搬来。”

“不必，”卫临伸手拦下他，“带我过去。”

云梨则冲伙计道：“我专好奇林志趣，鬼怪杂谈的闲书。”

伙计心领神会：“带您过去？”

云梨点头，又对程素心道：“程小姐可要与我一起？”

程素心浅浅笑了：“自然。”

黑布落下，露出一双无神的白眼，骇得看热闹的客人齐齐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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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伙计来到指定区域，云梨抽出一本，看了个开头便知是小妖精夜入书生房中相会的故事，立刻丢开查看另一本。

伙计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快至长青书局时，他急急喊道：“小姐！小姐！”

程素心低低呵斥：“二妹，不得无礼。”

她愤怒又惶然，转头去看那个神仙一样的公子，昨日初见，她便惊为天人，世上怎会如此精致的人，挑眉轻笑时，那句以前她怎样也不明白的诗，突然就懂了。

“这样看来，云荒岛也是真的存在。”

程二小姐得意的表情僵在脸上，她不明白，程素心眼疾如此可怖，人们为什么还要维护她？

她看书的速度很快，眼眸一扫便翻至下一页，伙计以为她在找书，殷勤道：“姑娘，您要找什么书，这里的书我大半都看过，您给我描述一番大致内容，我一定能帮您找出来。”

忽而，她翻书的手一顿，‘昭武七年，锦川张生，为寻汐玥公主踪迹……’

又翻了几册，终于发现一个可能是他们要找的地方，雄鹰岭。

说话间，她目光微凝，‘南阳刘生，寻汐玥公主踪迹，至龙岩山，偶遇一少女，少女……’

“可不是么！”她的问话让伙计看到希望，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他所知道的雄鹰岭相关事情讲了。

可是，那位悄然进入她心底的神仙公子却是低着头，翻看手中的书册，对她的难堪置若罔闻。

目光扫过，看完整个故事，书生与妖的故事，除了开篇，再无任何提及汐玥公主之处。

云梨笑了笑，道：“水涨为潮，水落为汐，所谓潮涨汐落，汐玥，落玥，这不是诅咒公主么。哪个臣子敢给公主拟这么个名号呈上去，是嫌活得太长了么。”

濯濯如春月柳，萱萱若朝霞举，叫人无法不心动。

“相传，云荒岛乃海外仙人住处，有人病危前去求药，数年后归来，不仅病痛痊愈，还带回无数奇珍异宝。”

然后，云梨便见她提着裙子朝卫临走去，“卫临哥哥，原来你在这儿。”

自己可是程家二小姐，爹爹的掌上明珠，往常这些人见了自己，都极近巴结之意，如今竟然敢指责自己！

她继续翻书查线索，不多时，程素心便在丫鬟的搀扶下回来了。

程素心微愣片刻，急急抬袖挡住眼睛，丫鬟惊呼着拾起黑布，飞快给她重新缠上。

卫临点头，又道：“长青书局的典籍只到三千年前的北辰王朝，更久远的就没有了，下午再次其他书局看看。”

临近中午，书局里话本志谈类书籍她已全部翻完，卫临的历史典籍也查得差不多了。

眼珠整体灰白，没有一点黑色，是天盲之人。

因峰南险绝，无人可攀，想要进入雄鹰岭，只能从北面进入，距离雄鹰岭北面千里，横亘着剑来峰一般的深谷，风临城坐落在谷口，想要去雄鹰岭，必入风临城。

程素心轻笑着摇头：“我倒不这么认为，哪位帝王会给自己的女儿赐这么个封号，这分明是穷酸书生杜撰的。”

柳无言回头，正好看见窗边的云梨卫临，身子霎时一软，一屁股坐在大街上，大口大口喘气。

云梨头也没抬，一边继续扫视，一边道：“无妨，我自己来。”

这程二小姐，确实太不自重了。

“我家小姐没事吧？”

主仆二人一言一语，将程二小姐的心思说得清清楚楚，书局里的客人均满脸诧异，方才那两声卫临哥哥，叫得那叫一个亲昵，原来才是初见。

云梨也不意外，自从剑来峰袭击后，程素心恨不能时时刻刻跟着他们，不仅要求她上马车同住，回到钱江程府后，还把她安排在自己的院中。

“程大小姐真是可怜……”

客人们的指指点点让程二小姐一张脸涨得通红，羞愤欲绝，偏这时，程素心已走过去，遁身施礼：“小妹年纪小，不知事，还请卫公子见谅。”

程二小姐上了楼，飞快地扫了眼全场，看到程素心她们，她不屑地别过头，完全没有要过来的意思。

少女特有的轻快嗓音，脆生生的，少女情怀都要长成桃林了，云梨的脸倏然一黑。

“就是个范式。”伙计不以为意，“西岭、北辰王朝的书生，特别爱以此范式开篇，许是历史上真有这么个失踪的公主。”

在另一边看了一场姐妹互撕大戏的云梨，忍不住皱眉，她素来不喜话本戏文里，为男人、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姐妹反目成仇的戏码，特别是一家子的亲姐妹。

即便是大荒之年，雄鹰岭依旧生机盎然。

“那就好。”

具体要找什么，他们自己都有些不清楚，又怎么给旁人描述呢。

她眯了眯眼，看来这雄鹰岭确实大有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