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地五百八十六章 缘起(5)

第587章 地五百八十六章 缘起(5)

回过神的众人当即就有人试探着开口：“小人家中有一女，年方十八，奈何置办不起嫁妆。”

“我儿子亲早定了，奈何亲家要求在镇上置办房产，婚事就耽搁下来……”

汐玥无动于衷，转身往客栈走，让摊主们好不失落，暗恨馅饼没砸到自己，瞅瞅天色，干脆拾掇拾掇回家了。

回到客栈，菜已经上齐，陆斐挥退欲言又止的店小二，捏着筷子不住地叹气：“我真不知说你什么好，你可怜他们，让小二把他们叫上来就是。这下好了，弄得人尽皆知，被人当做二傻子的感觉很好么？”

“无、所谓。”汐玥毫不在意，夹了一片牛肉，小口小口嚼着，吃得格外香。

陆斐摇摇头，若不是他亲自将其从宫里带出来的，他都要怀疑她是深山老林里，被狼养大的狼崽子。

很多极为寻常的吃食、物件她都不认识，节日风俗也不知晓，竟然连成亲都没见过。

小半个时辰后，酒足饭饱的陆斐起身：“赶紧回屋，休息好了，明天你随便逛。”

“不知道国师什么时候能出关，将妖孽挫骨扬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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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玥二人不明就里，镇民们却是一片哗然，从他们的口中，二人得知，这叫内部封窑。

“我爹说他已经掌握了烧制红瓷的要领。”说这话时，文修的声线颤抖，显然也不确定。

“可不是么，贵人们就是太心善了。”

君王们心知肚明，一边借她之力延续国祚，一边将亡国的原因推到她头上，实在可耻，活该做了亡国之君。”

旁边坐在那位人傻钱多的姑娘，正捧着杯盏大口喝着。

汐玥收回视线，眼见人潮散去，商人们涌向姜世达套近乎，失魂落魄的说书先生收起物品，准备离去，她皱眉，拨开人潮几步上前，将碎银拍在说书人桌上，道：“讲、故事。”

“什么吞噬国运，什么扫把星，不过是皇室颠倒黑白之语，汐玥公主分明是吉瑞之人，以自身气运，延缓王朝倾頽。”

这时，文修耷拉着脑袋走了过来，将两个银锭递过来：“我和阿念成不了亲了，特来把彩礼钱还给姑娘。”

汐玥疑惑：“为何？”

汐玥不解：“孔念为何要去？”她指了指文老汉，“他才是最合适的唔——”

在极致的高温下，玉会变色，金银会化水，唯有已经经过高温煅烧的陶镯，能够在这种情况下，釉色溢出，焕发出更加夺目的光彩。

汐玥的目光落在二人身上的大红色衣裳上，那样明艳浓烈的颜色，冬日的寒气似乎都被灼烧殆尽。

放飞信鸽，正要关窗，忽感不对，探出头一瞧，汐玥坐到窗台上，两只脚在外面晃啊晃。

据说，数百年，有人曾以此法成功烧制出血瓷，只是此法太过血腥，成功率又低得可怕，故而无人尝试，渐渐失传。

姜世达应付完商人们，来到他们桌前，与陆斐相谈甚欢，唯有汐玥捧着杯盏，听得入迷。

不想成亲当日，宫宴上有人不胜酒力，误闯宫殿，发现十七岁的汐玥公主。

一语既出，满座皆惊，汐玥公主的诅咒由来已久，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她是吉瑞，众人立即七嘴八舌，历数因她而亡的王朝国度。

“看来这两人是真期待了好久，迫不及待穿着婚服。”陆斐诧异片刻，含笑道：“如此看来，你也算做了件好事。”

“人善被人欺，这些妖孽祸害就该碎尸万段。”

说着，他遥遥朝陆斐抱拳：“在下平阳姜世达，幸会幸会。”

正欲收回视线时，她看见文修一身红袍，拉着同样大红衣裙的孔念从长街尽头一路飞奔。

汐玥将银锭推回，陆斐帮她说道：“既然给你了，就是你们的，你与孔念姑娘早晚要成亲，迟早用得上。”

这些国家王朝本就在走向衰亡，恰是汐玥公主的诞生，延缓了王朝的灭亡。

暮色缓缓降临大地，不知何时，天空飘起了雪，这在南方是少有的。

“人云亦云，蠢！”激烈的谩骂诅咒中插入一道清朗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一夕之间，天崩地裂，东景国上下惶惶不安，边境大军压境，朝内权臣蠢蠢欲动，赵铭殚精竭虑，却无力改变。

惊堂木再惊，说书人抑扬顿挫的声音再起，听故事的人却少了很多，许多人被陆斐所言震惊，需要时间去消化。

一年后，淮阳公主诞下儿子赵启，赵铭欲扶赵启上位，在形式上改朝换代，以破除汐玥公主的诅咒，最大程度减小东景皇室的伤亡。

人声一滞，众人齐齐望过去，只见十八九岁的少年侠客，长发高高束起，锐利得如同出鞘宝剑。

寒风里，两人的脸被冻得通红，眼睛却是亮晶晶的，像极了夏夜的星辰。

汐玥听得津津有味，故事已毕，才觉口渴，端起茶盏喝了一大口，立刻蹙起了眉头，苦！

陆斐翻了个白眼：“大叔你都三十岁了，你窃取了多少国运？近十个国家的气运，才增长一岁，这是什么狗屁国运！”

一行商拍着桌子，怒道：“哪里是天意弄人，分明是那扫把星吸取了国运，要我说，这样的祸害在她出生时就该把她掐死。”

汐玥起身，瞄了眼窗外大街，寒风越发紧了，长街变得空空如也，只剩文修孔念的瓷器摊在寒风中哗哗作响。

汐玥怔怔看着陆斐，心中涌上几分莫名的情绪，只见他冷笑一声，将手中茶盏重重搁在桌上：“说来说去，都是表象。我且问你们，为何是她死后三年，国家才亡？

简约大气的外形，细致晶红如剔透的红宝石，胎薄如纸，击声如磬。

书生嗫嗫不敢言，他书读得不好，家里想让他打理家族产业，才跟着管事来锦瓷镇，哪知道这些。

文老汉一早打算采用这种失传的古法，将自己垒进火窑，文修自然不许，天天盯着老父，准备自己悄悄藏进窑洞里，以几身烧制红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