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薨逝,宣德帝悲痛难忍,后又查出皇后是遭人陷害,更是动了雷霆之怒,要求严查到底,嫔妃宫侍人人自危。
十日后,真相大白,原来是出身齐国公府的淑妃与御前首领太监勾结,欲取皇后而代之。
宣德帝怒不可遏,将一应人员诛杀发落,又念在齐国公府劳苦功高,只撸了爵位,并未抄家。
之后,宣德帝强忍悲痛,安排皇后所出的两位公主,大公主永乐送去披香殿,由郑贤妃代为抚养;三公主皎皎交由长信宫罗贵妃抚养。
郑贤妃出身荥阳郑氏,垚晗顶级名门望族,诞二公主茜茜,只比三公主长两岁;
罗贵妃母家乃是长平侯府,其父长平侯任镇西大将军,垚晗半数兵权均在他手,生二皇子纪昀,可惜自小体弱多病,每逢中元便发怪病,人们暗中称其为鬼皇子。
两位都是新皇后的热门人选,私底下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时光悠悠,转眼已是五个春秋,中宫之位依旧悬而未决。
她抹着眼泪,气急败坏地吼:“你得意什么,父皇最喜欢的是大姐姐,你连个封号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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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昀一时感慨万千,回想往日,永乐那个小丫头骄傲又任性,如今竟也学会了隐忍求全、察言观色。
纪昀低低叹气,他何尝不希望父皇把她当做普通女儿管教,毕竟像普通孩子一样长大,是她的愿望。
这时,圃边的紫藤丛晃动起来,从中钻出个胖乎乎的小姑娘,三两步跑过去:“大姐姐,我也要学踢毽子。”
“二哥哥。”
“真哒?”皎皎眼眸噌地一亮。
默了片刻,他柔声道:“你可以不听话不懂事,我永远都在,不会因为你不听话就不理你的。”
小太监的惨叫声响彻御园,两位宫女听得心头一颤,眼见自家二公主眼泪汪汪、白嫩的小脸蹭得满是灰,忙硬着头皮将其拉开。
“啊——”
这一世,不冷情了,活泼好动,整日里没心没肺到处闯祸,完事后还理直气壮地争辩,小心翼翼与她也是不沾边。
小喜子忙解释:“殿下在查空饷呢,这可是大事情,不过殿下可没忘了公主。”
纪昀急得直不行,奈何阴气寖髓入骨,意识再次陷入黑暗。
纪昀沉沉吐出口气,缓声道:“当然可以害怕,世间万物都有害怕的东西,但不能一直害怕,要慢慢克服它。”
“她没受伤吧?”纪昀大惊。
“七日前,公主的竹蜻蜓飞到了王昭仪的屋顶上,她上去捡,遇到只虫,受了惊吓,踩坏了王昭仪的屋顶。”
她力气极大,刚过完七岁生日的茜茜哪里是她的对手,当下就被打倒在地。
纪昀嘴角抽抽,他拢共就离开七天,这是天天都在闯祸啊!
“很多,鬼、虫子、蛇、老鼠、疼、还有丑陋恶心的事务。”
纪昀内心复杂至极,他从未在她眼里见过这种小心翼翼,南明时,她冷心冷情,不将任何事、任何人放在心上,刀架在脖子上也不带眨眼睛的,更别提小心翼翼。
纪昀起身,正要迈步又想起一事来,“你什么时候对你大姐姐的话这么上心?”
又扭头吩咐二公主的宫人:“看着她们,别让她们靠近水边。”
“你愣在那做什么?进去了,母妃在等着我们呢。”
纪昀扶额,有气无力道:“把礼物准备好,明日给各宫送去。”
“六日前,公主弄坏了映雪轩王美人精心培育的幽昙。”
“我……没事,不用……叫太医,你回长信……宫去,哥哥今日没法陪你玩。”一句话他说得断断续续,有气无力,仿佛下一刻就会彻底绝了呼吸。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茜茜哭得更大声了,这是高梵送来的贡品,仅有两串,明明是自己和大姐姐先看到的,父皇却给了大姐姐和三妹妹。
说着说着,没听见争辩,他不由奇怪,这可不是她的性子。转头看去,只见皎皎立在原地,食指无意识地绞着,神色十分纠结,一副想要争辩又很担忧的样子。
“二哥哥,你怎么了?”她忙跑上去,“你生病了吗?我去叫太医。小喜子——小喜子——”
纪昀强打起精神:“皎皎乖,哥哥没事,明天就好了。今儿中元,你赶紧回长信宫去。”
纪昀愣愣点头,一出御书房便问小喜子:“我走的这些日子,公主做什么了?”
“谁说的?”
忽而,她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转,期待道:“那我能不能再提一个要求?”
黑白分明的杏眼亮晶晶的,语调清脆悦耳,听着心情不禁多了几分明媚。
皎皎抬头望着他,软声道:“二哥哥,以后我会乖乖听话,绝不闯祸,你别不理我。”
是二哥哥的声音!她忙跑进去,只见自家二哥哥蜷缩在窗边的凉塌上,嘴里不止地喊冷。
皎皎认真地想了想,重重点头:“嗯。”
扯着嗓子喊了许久,也未见人应答,皎皎心中奇怪,担忧地看了眼冷到哆嗦的纪昀,转身便欲亲自去叫太医来,转身的瞬间手被拉住。
我问过小春子、徐姑姑、碧芙、黄桃还有罗母妃,他们都喜欢听话的孩子,我以后会乖乖听话的。”
虽然不知封号是个什么玩意,皎皎仍是不甘示弱:“你也没有啊。”
皎皎点头:“有个人跟我说,我不可以害怕,害怕就会出错,后果会非常严重。”
“昙?要亥时后才会开吧,她这么晚不就寝,去映雪轩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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