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女子的脸于红光中缓缓浮现，肌肤莹白凝霜赛雪，眼眸浓秀妩媚，眉心一朵血色曼珠沙华，点缀的整张脸庞惊心动魄。对面之人嘴唇张合，分明是近在咫尺的距离，对方的声音却仿佛从遥远的天际的传来，“你还……不配……与我讲条件。”
她心中一凝，换了个问法：“冥河女什么时候找上你的。”
话落，倏然消失不见，玉念珠也没了踪影。
云梨停止念数，冷冷看着她。
说完，等了一会儿，开始念：“一、二……”
“本座可以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条件是，你们不能杀我。”
音华越说越激动，魂体扭曲，在小范围内分分合合，云梨仍不住泛起嘀咕，她该不会没有被惑心蛊惑，这样做是迷惑他们，然后趁机逃走吧？“本座要宰了他，要亲眼看到他被干尸怪物们腐蚀！只要汐玥公主不在，就一定能杀……”
“您是神族，您的传承里都没有，我一个小小草精灵怎么可能会知道。”
面对近乎癫狂的音华，云梨很无语：“她这么恨你做什么？明明断了她飞升之途的是我。”
难道那夜，鬼门大开时，冥河女先找了师兄，后面又上括苍山与音华谈判？“她要你做什么？”云梨又问。
音华蘧然一惊，急急道：“本座可以说，但有一个条件。”当初枫叶镇那座小院内，她可是亲眼见到这小妖女念完三个数，干净利落掐死了追踪者，后面又从宣德帝口中得知她杀太医，念到三，必下杀手，绝无转圜的余地。
云梨愣了下，微眯着眼睛狐疑地打量音华，“你见过我出手？”
卫临神色复杂，再次见到这张熟悉的脸，那些已经斑驳的记忆突然就清晰起来，苦等时的无望、惶惑与纠结铺天盖地漫过来。
看见卫临，她想起那日山崖的情景，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很快又恢复镇定，以仇恨的目光看着二人，恨不能生剜了二人。
云梨抬手，一团涅槃天火自指尖飞出，朝玉念珠射过去，就在涅槃天火即将触上的刹那，自然坠落的玉念珠凝滞一秒，倏而升空。
音华顿了下，定定看着她，缓声补充：“你亲口承诺。”
玉念珠？卫临愣了下，也很快想到这一层，随即他便满头黑线，明知有危险，还让他把危险交给她，急糊涂了呢。
心念间，他飞速拿出玉念珠，用力扔出去。
慢慢的，周围的环境虚幻起来，思绪变得绵长、沉重……
音华眼神呆滞，声音却十分激动：“中元节那日，她说可以带本座去冥界，修鬼亦可得长生，天不绝本座！天不绝本座！”
如果不是他，本座怎么可能那么狼狈！本座堂堂元后真君，竟被一群蝼蚁喊打喊杀，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她偏头问秋叶：“你知道她什么来历么？”
她勃然色变，猛地抓住卫临：“快，把玉念珠给我！”
音华也不知道。
卫临冷笑：“自然是觉得我是只蝼蚁喽。”
人性如此，被强者欺负，固然会愤怒，但某种程度上，也可说是理所当然，技不如人，只能自认倒霉。
若是败在弱者手中，那种憋屈与愤怒，尤为难受。
说白了，就是柿子要拣软的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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