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一场大雪落下来,马今来了,他没事就往这儿跑。

肇老师掉眼泪了。三十接神那天,我们站在院子里看放,那真是太漂亮了,我不知道能不能撑到下一个三十夜了,放完,我被肇老师抱回屋子的,肇老师虽然老了,但是依然很有力气,就像小时候抱着我一样的感觉,我哭了。

媚媚天天的陪着我,守着我,一步也不离的。

媚媚抱着我。

我点头,女县长开着破吉普子来了。

“你还不能起来?”

“怎么回事?”

六个小时后,媚媚说。

专家都吓屁屁的了,他们知道厛固人,可是他们没有接触过。

“别紧张,如果现在后悔,我们可以回去。”

“媚媚,我们离婚吧!”

我一点一点的在恢复,但是专家说,想完全的恢复不可能了,似乎细胞起了什么变化。

“损伤,断暗物质流的时候,有暗物质速度降下来,进入到了你们的身体里。”

能看我的人,没事就跑来看我,后来,肇老师就不让看了,知道我最后的日子需要安静了,三月是风筝的日子,我和媚媚每年都会去放,可是今年就不行了,我说话的力气都不足了,人瘦得跟一条流浪狗一样。

我出院的时候,马上快过年了,回肇老师家养着,吉里当年就给送来了野味,说这个养人。

两个孩子也老实了很多,总是围着我转,叫爸爸,吃,吃了就会好的。我就哭,肇老师把孩子拉走,尽量不让我看到,看到我就会控制不住。

“对,断格断块,隔离,把这个暗物质隔离一段,暗物质的流动是集体性的,似乎是形成了一个体系一样。”

肇老师把院子里弄得张灯结彩的,还买了上万块钱的,请了两个人来放。

身体越来越差了,下地都需要人抶着了,媚媚总哭。

我能说话的已经已经是半个月了,损伤得太大了。

“还有一个小时。”

“媚媚,我们就在那个位置坐下,做巫,我们要先巡巫,找到适合控制暗物质的一种巫,如果我们找不到,立刻就出去。”

副省长急匆匆的从车上下来说。

吉里这二货,从厛固城往这儿跑,副省长过来说。

没雪坚持不让火化,以巫觋的特殊要求,副省长签字同意的。我被送进了地宫,给我立了牌位,放在了祖列里,刻上铭文,记录了我的一生。

马今那边进展得缓慢,其实,说是缓慢,这已经是够快的了。

媚媚看着我,愣住了,然后就大哭,那哭声真吓人,然后就吼专家。

女县长拉着脸走的,她大概现在也明白了,主次没有分清楚。

“没事,只是准备的,不一定有事。”

“不要拦他,弄一辆大解放,警车护着他,让他过来,不然很危险的。”

吉里说完,又走了,这货就这样,急匆匆的来,急匆匆的走。

美国的专家来了,拉我到省里检查了,二月初了,没有结果,我也知道,这结果就是没办法。

“媚媚,马今也不想提这事。”

“我这身体,恐怕没等上飞机,就报废了。”

“马今,今天我就把你打回马来去。”

我看了一眼媚媚,冒汗了。

媚媚咳嗽了一声。

媚媚一下跳起来,马今一个高儿跳到门口,上次马今就是因为提这事,被媚媚一饭盆子,把脑袋给打一个口子,现在还包着。

我和媚媚做断巫,果然把这种暗物质阻断,一部分暗物质停下来,被装到一个瓶子里,没有了大的环境它们就安静下来。

我回头看了一眼。

“是不是今天停下来,明天我们再进来?”

“停,别提他,护士长,我让你们弄的野味呢?”

我心里感动,肇老师站起来,去院子里的,他此刻的心是疼着的,这我是知道的。

“现在呢?”

我没说话,我真的不想死,孩子,媚媚,肇老师,你的母亲,都是扯着我最疼的人。

“媚媚没事吧?”

“不,结好了明天和吉里抓野味去。”

“如果不行就算了,急救队一会儿就到,全省最好的专家,一点问题都没有,只要你的心脏在跳,就死不了。”

媚媚在我死后,就睡着了,谁叫也不醒,医生就专门的盯着,专家也是看了多少次,说是悲痛的,睡到什么时候不知道。

第六天了,媚媚被送到了省医院,肇老师的家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了,还有我的遗像,他们看一眼,哭一会儿。

第七天的时候,是我离开的时候,没雪找到我,她可以找到我的灵魂,她把我的灵魂带进了地宫。

“哥,一切都放心,家里我会照顾好的,这也是你呆在这儿的最后日子,我知道你不甘心,可是已经没有办法了,哥,真对不起,我一点能力都没有,那暗物质是排巫术的,我们的巫术形成就是暗物质,暗能量,我真的没办法。”

没雪捂着脸哭。

灵魂是不会流泪的,我没有泪水,可是灵魂是会疼的,那种疼是一种撕裂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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