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暴戾，不再咄咄逼人，如同经历过狂风暴雨后的大海，他变得沉默而柔和。
尹慕夏为他这样的变化而错愕，段聿城的黑眸忽然就轻垂，落到了她的眉眼间。
他就那么贴着站在她的面前，就那么轻轻垂着眼，看着她。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目光里也没有任何波澜起伏。
然而，这一眼，却看得尹慕夏心神一颤。
她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有些狼狈地避开了他的注视，又轻声开口，“谢谢。”
段聿城的视线又在她身上停留了两三秒，紧接着，他就松开圈着她的手。
尹慕夏：“外面还有很多人，你快回去吧。”
尹慕夏：“还有，真的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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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段聿城发来的一条短信。
尹慕夏接通电话。
一个男人，如何会为了一个女人毫不犹豫从几十层的大楼跳下去？
段聿城依旧一言不发，他的视线在尹慕夏身上又停留了两三秒，紧接着就转身离开了。
即便她厌烦段聿城之前对她的张牙舞爪和百般纠缠，即便她痛恨他在自己女儿面前做出这样不当的举止，但是，一码事归一码事，尹慕夏也不是傻子，她比任何人都明白，段聿城这一疯狂举止背后所代表的意义是什么。
手机屏幕上突然又开始跳动起元修的号码。
镜子里的段聿城停下脚步，却并没有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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