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初四,时间其实有些尴尬,家里就剩一些年前备的白菜豆腐木耳丸子,一样大菜没有。
煦和刚要开口,婉晴却红了脸,像是怕他往下说,又有些恼怒地撅起嘴对他道:“你没听过一句俗话吗?少说话,多做事。”红杏脸上还带着笑,切着豆腐的手却不觉一顿。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又继续热火朝天地忙活。
正切着白菜呢,突然听见声响,她一抬头,竟看见三位来客都到了灶间门口。
多了三个人吃饭,原本冷清的堂屋都一下子热闹暖和起来。
她不好意思,慌忙搁下菜刀笑着摆手摇头,但又实在是拗不过铁了心要帮忙的三个人,推了几次,没办法,末了还是任他们来了。
看他们一来一去地拌嘴,引得红杏也不由笑了起来。
小满把东西搁到灶台上,晓得他在开玩笑,根本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却还本能地和红杏对视一下。
而这年才过了一半,卖菜的人还没出街,也没地方去买。
她忍不住想,他回来那么多天,竟一次也没听他对自己提过这件事。
只见婉晴在前,煦和与福顺合力抬着那一盆螃蟹,一起向她道:“我们也来帮忙。”
红杏一笑,安心地将手里的盆给了他。
煦和笑道:“你放心,没拆你台。不信你问问红杏姐,再不然问福顺也行。”
几个人一道回头,原是小满回来了,他手上端着的盆里搁着处理干净的鸡,和到院子里摘的新鲜菜蔬,这天太冷,他在外头呆久了,白净的脸都冻得有些发红。
好在家里还养了几只鸡,红杏想着收拾起鸡来也要些时间,她匆匆寻了一把剪子丢进盆里,就端起来急着往外走。
他接过来,也对她一笑,喝了一口,眼光又落到煦和身前那盆蟹上,“咦,你不怕活蟹了?”
几个人端了满满一盆蟹再进屋去,一道抓过蟹,那少年终于也不再那样拘谨,笑着说自己叫王福顺,是红杏在铺子里收的徒弟,今日特意带了螃蟹过来向她拜年的。
煦和笑着反问:“你这迷信也是张妈带的?”
小满好奇地问:“哦?什么赌?”
她也说不出来什么滋味,就好像不当心嚼开了一枚莲子,一丝淡的却挥不去的苦始终萦在舌尖,久挥不去。
她这样,煦和反过来不好意思了,“我就随口一说,阿姐实在太周到了。”
红杏摇摇头只是笑,小满从她手里接过酒坛子,每个人面前都倒了一小碗。
他三个人在上海时就经常同出同进,这会儿再聚到一起,喝着酒吃着菜,免不了一会儿开玩笑,一会儿胡扯地聊,总有说不完的话似的。
红杏看着小满,倒有些看呆了,这几年,他在她面前其实稳重收敛的时候多,而少有这样神采飞扬的时候。
她也知道,他的性子其实不太热,能跟人这样不分彼此笑笑闹闹,那就一定是知己,他在外头能结交到这样两位好友,她很为他高兴,也打心眼里宽慰,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掺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轻微怅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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