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轻咳两声,他去倒了杯水,扶她起身,把杯子递到她嘴边,她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口,还是一动不动,仿佛还没从梦里醒过来,依然看着他。小满走到床边,有些紧张地伸手再摸一下她的额头,发觉烧完全退了,总算放心了,心情也开朗起来。

他有些失笑地上去轻轻蹭了蹭她的鼻子,“说过那么多遍了,还没听够?”

再回屋时,红杏已经醒了,却没什么精神,看到他进来,也就只是靠在枕上呆望着他。

这时被她反握住了手,随后衣襟那里忽而热热的,又很快凉起来,意识到是她的眼泪,小满一惊,下意识地要想去看她。

她觉得委屈,固执发犟地盯着他,末了竟从嘴里艰难生硬地挤出两个字来:“你说……”

她就这样窝在他的怀里,又安心地睡了过去。

小满一怔,隔了会儿才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要他再跟她说一说在外头时候的事。

听到鸡鸣,再到第一缕的日光晒进屋子里,知道不能够不醒过来了,就迫着自己睁开眼睛,侧在枕上躺着,一动不动盯着明晃晃的太阳洒在床上属于他的那一边。

小满也不完全明白她为了什么哭,只是紧紧地回抱住她,在她耳边一遍遍呢喃:“不要哭,不要哭,我的事都会告诉你,都会告诉你……”

小满搁下水杯,笑道:“怎么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

红杏羞涩,想自己吃,小满不肯依,她转念一想,他没几天又要离家去上海,便由得他喂,末了,她还留恋不舍地伸手轻摸他的脸。小满就一笑,稍微把脸一侧,贴着她的手掌心慢慢地亲。

红杏没让他看到脸,似乎也是害臊,把脸完完全全埋到他的怀里。

他伸手替她把睡乱了的头发顺一顺,无意里碰到那对耳坠,她好像突然回过神来,冷不丁地扯住他的衣摆,有些突兀地朝他混乱比划起来。

开春才复工,她就得了个想不到的任务,和刘掌柜一道去梁府领活。

红杏不点头,也不摇头,仍看着他,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话似的。

每一年他刚走的几天,红杏都是不大习惯的,尤其是在半梦半醒的晨间,枕头上、被套上都还残存着他的气息,迷迷糊糊里,她难免总有一种错觉,觉得小满还在边上,人也不大想醒过来。

这会儿他脑子里其实一片空白,并不知道该从哪说起,接下来又该说些什么,时不时卡壳,却还认认真真的,把每件能够想起来的事都说给她听。

这桩事原本一直是店里的老伙计兴德的,但兴德年时在家着了风,开春还卧在榻上起不来,刘掌柜就指了红杏和他去。

铺子里有那么些能说会道的人,非要叫她一个不会说话的过去,别人还没闲话,红杏自己心里就不安。

刘掌柜看着她笑,说她只需要在边上听着记着就行,他知道她细心,说完了,他还抬手轻拍一下她的肩。

其实并没真拍,而只是笑着做了一个要拍的动作,她就惊弓之鸟似的朝后一缩,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但这件事却不管她愿不愿意,就这么拍板下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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