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一对中年夫妇从里屋走出来，梁三公子便向小满介绍：“这就是院长老陈夫妇。”她接过来，一张张地翻看，原来是自制的识字卡。
男孩子还好说，至少有一把力气，女孩子其实更需要一门赖以为生的技艺。
梁三公子在边上将一会儿教课要用到的书本册子拿出来翻看，小满去看了一眼，不过是些最基本的常用字词句。
第二日清晨，他还是老时间来接红杏上班时，将一样东西交到了她的手上。
两个小孩儿见他们都坐下了，这才好像立了大功似的高高兴兴跑走。
她静静地看他，抿着嘴笑。
他就想到去寻红杏帮忙，一和她说起这事，她二话不说便答应下来。
梁三公子笑道：“等你嫂嫂教完后，我再一道教他们识字。”
或许因她对这些先天不足的女孩子有同理心，个个手把手地去教，特别认真负责。
梁三公子自己先坐下来，指一指墙角，向小满笑道：“你快坐下吧，瞧那边。”
隔一会儿，这两个小孩儿又费力地搬过来两把竹椅子，放到他们面前，不吭一声又跑得没了踪影。
小满见那个最小的孩子一瘸一拐费力地跟在最后，原来他跛了一条腿。
那孩子笑着拍起手来，边上的也都随他一起拍手，高兴地笑。
小满终于站了起来，低头和她对视，脸还红着，又不知道怎么仍是说不出来话，便也只是笑。
他们两个在竹椅上稍坐，梁三公子喝一口茶，与小满说起孤儿院的基本概况。
孩子们欢呼雀跃地应着，也都拾了树枝，将这块泥沙地当了天然的画板，一个个或蹲或坐，仿了小满的架势，开开心心地画起画来。
而梁三公子接过，十分自然地笑着道谢，小满也连忙接过道谢。
说到这里，梁三公子有些心事重重，隔了片刻他才回神笑道：“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进去教课了。”便搁了茶杯起身进里屋去。
一群孩子不知不觉将他围拢起来，只见那泥地上，被他用树枝一笔一画勾勒，不多时就出现了一匹活灵活现的马来。
他把书册都规整好放到一边，又道：“我们先去外头吧。”
他们都看呆了，忽有一个小孩儿奶声奶气道：“哥哥，你能不能再画一个骑马的人？”
小满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心里像被塞了一团，不上不下堵在那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他一走，那些还没到认字年纪的小孩子也纷纷羡慕地跟了过去，争先恐后趴在门缝上偷瞧。
用硬卡纸裁成一样的大小，按了常用的字词表，将每个字词都配上简单易懂的图画，有厚厚的一沓，不知是画了多久，又费了多少心思。
她又抬起头，看他清澈的眼底藏了淡淡血丝，不由怔住了。
小满倒反而有些难为情地回避她的目光，低声说道：“你看看，能不能用得上。”
红杏仔仔细细将识字卡收好的时候，他却已是等不及地按响了车铃催促，轻快笑道：“今天不要做早饭了，我们出外吃吧。”
红杏也笑着点了点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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