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把他一推,转身就走。白筱看他说变脸就变脸,刚才还目光含笑地戏弄她,突然间就冷了脸,动作又有些粗鲁,胸口跟压了块巨石一般难受,也来了起床气,双手握拳捶打他:“你有病,我喘不过气来了!”
她想要积极乐观地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忘记裴祁佑,忘记裴家,甚至可以不再踏足丰城,在黎阳安静地跟外婆过日子,人生却有太多的变数,也许在把郁景希领进办公室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一些纠缠。
郁绍庭多看了她两眼,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服帖地跟他说话,却没有在前面路口掉转车头。
随即觉得可笑,还没自嘲地勾起唇角,耳边却响起他冷沉的声音:“给我生孩子怎么啦?又不是没生过。”
沙发边的摆钟因为整点发出“咚咚”的报时。
白筱在他的逼视下说不上来一个字。
努力地回想,脑海里只浮现出三个字:美人尖。
她心中原本紧绷的一根弦也渐渐地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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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的人和事往往是现实中遗憾的弥补。
一只男士皮夹直接丢过来。
清晨的阳光在窗帘后面若隐若现,星星点点地洒在窗边的沙发上。
郁绍庭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本是动情时刻,却扫兴地想起昨晚睡觉前她那一声“祁佑”,所有的兴致都败光了,只剩下一口闷气挤压在胸腔里,他蓦地把所有重量压在她身上,咬牙切齿地说:“压死你算了!”
郁绍庭一手搂着东倒西歪的女人,一手掏出皮夹订了一个豪华套房,然后拿着房卡进电梯上楼。
裴祁佑刚拿出房卡,还没往门把的感应器上放,房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
在红灯变路灯时,他重新启动轿车,对她的质问不置一词。
“你嫌村里太吵,想找个舒适的房间睡觉。”
在大年三十,2013年农历最后一天的晚上,看完漫天的烟,白筱还是不能自己地梦到了裴祁佑。
裴祁佑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整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抬头看向后视镜,却没看到任何车子。
怎么可能不疼?白筱捂着太阳穴,揉了揉,困意阵阵袭来,声音嘶哑:“我们去哪儿?”
郁绍庭看了眼屏幕,显示的是大院郁家的座机号,他没接,随手就把手机丢在床柜上。
“唔唔……”郁绍庭拽过她,紧紧地贴着她的身体,右脚抬起,轻轻一勾就带上了门。
直到眼中布满了血丝,他才掐灭烟蒂,依旧心烦意燥,懒得去洗澡,上床时瞟见旁边的女人。
他身上带着沐浴露的清香,身上的衬衫却有些褶皱,看着他的皮带金属扣,白筱的胯骨处突然一疼,似曾熟悉的一幕突然窜入她的大脑里,她扯着他的皮带把他的西裤往下脱然后用脚蹬掉……
郁绍庭顺手把她搂住,低沉的嗓音里含着戏弄:“投怀送抱也不是这么个送法。”
刚付完钱,郁绍庭的手机就响了。
白筱睁开眼,入目的不是裴家点缀着小碎的墙纸,而是酒店套房墙上一幅人体艺术油画。
“不正经,人家好好问你话呢!”
后面的轿车鸣笛声惊醒了他,他刚把车开到车位,手机就响了。
白筱觉得今晚的郁绍庭格外温柔,不知是她喝醉产生的幻觉还是他以前隐藏起了这不为人知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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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绍庭见白筱一声不吭的模样,以为她又在想另一个男人了,那股烦躁和愤懑又涌上来,原本到嘴边的话全咽了回去,舍不得骂她,只化为冰冷的一句:“还不走,杵在这里给人家当门神呢!”
“那你昨晚都睡哪儿了?酒店服务员说你没有回来。”郁苡薇将信将疑地打量着他。
白筱越想越气,靠在座位上,眼圈有些暖,车子停在十字路口时,她伸手就要去开车门。
白筱先是一愣,待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双手挣扎得更加厉害:“放开我……”
郁绍庭侧头看了她一眼。
白筱低头盯着两人十指紧扣的双手,难得地没有挣扎,任由他拉着一起去退房。
后背传来的温度越来越真实,白筱的瞳孔渐渐聚焦,清醒过来的那一刻,她感觉到覆盖在自己身上的大手,牢牢地握着,她低头看着手臂上斑斑点点的红色,被子下自己正不着衣物地窝在男人的怀里崞。
郁绍庭扫了眼自己胳臂弯上那只白如凝脂的纤手,抿着薄唇,但车子很快就停靠在路边。
郁绍庭看了她一眼,“头还疼吗?”
郁绍庭从小到大,不管是学业事业都没遭遇过挫折,一路扶摇直上,哪怕是在第一场婚姻里,他也从未放低姿态迎合过徐淑媛,他是成功者,他以为失败这个词此生与他无缘,可这一刻他却感到深深的挫败。
一时间两个人之间有些冷场。
郁绍庭直勾勾地看着她,略略硬着声问:“怎么不说下去了?”
抬起冰凉的手背搭在额头上,才稍稍清醒了些,一偏头,就看到旁边正在开车的男人。
她蓦地回过头,气恼地看目不斜视地盯着前面路况的男人:“你究竟想怎么样?”
“都是生意上遇到的一些麻烦。“裴祁佑倒了杯水喝,摆明不想多谈这个话题。
四面车窗都紧紧关着,里面还开着暖气,这算哪门子兜风?
郁苡薇脸一阵臊红,羞恼地想甩开他的手,却被他一把搂住,坐在了他的腿上,她唇角微微上扬,搂过他的脖子,“我已经跟我爷爷解释过,他说没关系,找个时间再去家里吃顿饭就好了。”
白筱诧异地望着他严峻的侧脸,随之而来的是被人羞辱的委屈跟恼意,郁绍庭后半句被她理解为他在讽刺她以前给别人生活孩子,她别开头看向车外,鼻子泛酸,忍不住红了眼圈。
又躺了会儿,郁绍庭才起身,刚想抱起昏睡的白筱去洗澡,她唇间发出的一声喃语制止了他的动作。
掉落在地上的西裤口袋里,手机嗡嗡地在震动,直到响起第四遍时才被一只修长的大手捡起来。
刚才那辆车子副驾驶座车窗降下时露出的那双眼睛……
白筱不太愿意相信这会是自己做过的事情,但郁绍庭的气息绕在她周围散不去,使得她的脸越来越红。
说着说着,她又犯起困,呼吸沉重带着酒气,等她听到“啪嗒”一声睁眼,轿车已经停在黎阳唯一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大门口,身上的安全带被解开,“不是说回家……怎么到这来了?”
“啪嗒”一声,在她握上门把时,轿车车门全都反锁了。
洗了澡出来,两个人又恢复到了昨天晚饭前的情形,谁也不理会谁。
刚走出了两步就被他拽住,郁绍庭从后贴着她的身体,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颊上,“还生气?”
她抚上郁绍庭额头的美人尖,然后一点点往下摸他的脸,再然后他弯下头亲了她……
回到上湖村,车刚一停下,白筱就推开车门下去,看都没看旁边的男人一眼。
郁绍庭解安全带的动作一顿,抬眸望着她气冲冲下去的身影,没有当即就追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院子,一阵奶声奶气的嚷嚷声从白筱的房间里传出来:“啊啊啊!”
白筱忙推开门跑进去,只见郁景希光着屁股站在床头,被子掀开着,床单上湿了一大块,床下还有一条湿哒哒的短裤和毛裤,小家伙表情愣愣地,看到白筱时一双小手立刻挡住了小鸟儿。
郁绍庭紧跟着白筱进来,他的个子太高,差点要顶到门的上框。
郁景希一看到他,尤其是发现郁绍庭冷着脸,吓得忘了穿裤子,一边喊着外婆一边跳下床拔腿就跑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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