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糊弄我!”郁总参谋长突然吹胡子瞪眼,“每次敷衍的话都一样,就不能创新一点吗?”
郁绍庭从书房出来,又很巧地跟上楼来的苏蔓榕正面碰上。
说完,也不等郁绍庭回话,苏蔓榕径直下楼去了。
“爸……”
“过了二十二年,我当你是想通了,原来还是钻在牛角尖里没出来。如果政东地下有知,看到你这副样子,都要被你气活过来!你要真明白他的苦心,就该好好给我过日子,要不然就给我滚回国外去!”
他跟白筱结婚时,并没有见双方家长这一环,白筱几乎没提什么要求,什么都顺着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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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蔓榕一愣,温婉柔美的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我还没见过我的小侄子,今天怎么没带过来?”
苏蔓榕笑着点头,在郁绍庭要回房时,又道:“小叔,小薇今天说会带男朋友过来。”
郁绍庭点头,“好,我知道了。”
苏蔓榕有些懵,虽然是她主动问郁绍庭的,但听到郁绍庭说出这席话却着实不适应,不像是他的风格。
听到脚步声,郁战明掀了掀眼皮,“这不是我们日理万机的郁三少吗?”
下车时,裴祁佑多看了旁边四辆车子两眼,郁苡薇挽着他说:“我们家里的男丁好像都齐了呢!”
裴祁佑侧头看她,依旧明媚动人,灯光下的小脸皮肤像是剥了鸡蛋壳一样光滑细腻,她把头枕在他的肩上,言行举止间都流露着对他的依赖,他抬头看了眼前面的屋子,有片刻的怔愣。
郁绍庭从楼上下来时,客厅里已经欢笑声一片,人也坐了不少。
一个笔筒迎面砸过来,郁绍庭抬手接住,又给郁总参谋长放回去:“年纪大了,小心闪到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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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祁佑握了握郁苡薇的手,“下车吧,别让长辈们等我们。”
“我看你们两个是巴不得把我气死,那样你们就高兴了!”
打开衣柜拿衣服,郁绍庭的手在一套休闲装上顿了顿,最后拿了旁边一套西装。
郁绍庭对于苏蔓榕的失态没有多加询问,而是转开眼往书房里看了看。
郁老太太抬手招呼姗姗来迟的小儿子:“苡薇跟祈佑早到了,你这个当叔叔的倒是摆起谱来!”
“这些我都知道,”苏蔓榕将耳边的发丝勾到尔后,笑容略显局促,“那他这个人……小薇刚回国没几天,突然打电/话告诉我说要订婚,我常年在国外,也不了解这边的人和事。”
郁绍庭正站在试衣镜前系领带,淡淡地应了声,尔后看着镜子里自己线条立体的脸廓抿了抿薄唇。
那边的郁总参谋长已经慢悠悠地先接话:“去美国不坐飞机,你跟你儿子坐导弹去的吧?”
柔美的女声轻轻抽泣,橘黄色的灯光从门缝间泄出来,郁绍庭站在书房门口,却没有敲门进去的打算。
看着儿子换了拖鞋进屋,老太太继续说:“徐家那边,你打算什么时候送景希过去?”
身形一晃的女人站稳后抬头,看清郁绍庭的脸时有些恍惚,来不及掩饰脸上的狼狈,“小叔,回来了?”
自动屏蔽了郁总参谋长话语间的奚落跟嘲讽,在郁仲骁身边坐下,郁绍庭喊了声“二哥”。
郁绍庭抬眸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说:“要真那么容易,我跟二哥早就放鞭炮了。”
女人一度哽咽,啜泣声也越来越压抑不住,“直到最后一刻,他还解开安全带护住我……”
“嗳?不是你自己说要送孩子去徐家住一段时间吗?”
“说的都是什么浑话!”郁战明愠怒的声音随即响起:“既然这样你还不如不回来!”
郁绍庭进来也不过是过过场,“你们继续聊,我回房换套衣服。”
“感情的事旁人难说,既然苡薇认定了这个人,我们做长辈的也应该相信她看人的眼光。”
他带着白筱回黎阳看外婆,也没让他买什么贵重的礼物,只是拎了一些营养品去给老人家,没有对方长辈的刁难,也没有繁琐的婚礼习俗,她只是牢牢地和他十指紧扣,眉眼间染了初为人妻的羞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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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战明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白的头发,灯光下眼角的褶子有些明显,神态间是淡淡的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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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绍庭抬眼看向郁总参谋长。
“……”郁首长再次躺枪,默默地别开了脸。
郁绍庭很少有这么礼貌谦逊的时候,而且郁绍庭这些年喊郁仲骁二哥每回都没好事,郁仲骁不由多看了弟弟两眼,不晓得他又在盘算什么,但面上还是象征性地关心了一句:“从拉斯维加斯回来了?”
郁绍庭看着她,等她说下去。
郁绍庭转回头来,郁老太太眼圈一红,又欣喜又伤感:“跟你爸爸和二哥在书房呢!”
正喝酒尽兴时,郁绍庭突然抬头望着对面的裴祁佑说:“什么时候办订婚宴?”
裴祁佑举到嘴边的酒杯顿了一下。
“小叔!”郁苡薇羞恼地喊了郁绍庭一声,唇边却是甜蜜又幸福的笑容。
郁绍庭倒是没看她,直直地看着裴祁佑:“苡薇单纯可爱,以后我这侄女就劳烦裴少照顾了。”
裴祁佑回望着郁绍庭那双狭长又幽深的眼睛,看不懂郁绍庭眼底的喜怒深邃。
不知为何,裴祁佑总觉得这位郁三少好像不怎么喜欢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听在他耳里都带了讽刺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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