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碰到熟脸。”白筱说得隐晦,但除了裴家那边,郁家这边她可没熟人。苏蔓榕比郁苡薇多了二十几年人生阅历,多少看出裴祁佑对郁苡薇的感情不纯粹,那天在御福楼吃饭她就觉得不对劲,今天更是确信裴祁佑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欢女儿,也许看中的不过是郁家的家世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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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祁佑看着梨带雨的女人,轻嘲地一笑,说:“既然别人那么好,那你干嘛还留在我这?”

见白筱不解地看他,小家伙翻了翻白眼:“你是我大伯母的女儿!”

裴祁佑喉头一动,却说不出话来,把烟丢到一旁的垃圾桶,转身离开。

订婚宴依照丰城的习俗,中午那顿在女方家里办酒宴,晚上那顿则去酒店办。白筱听郁绍庭说起,订婚宴邀请的客人不多,说满了也就六七张桌的人,请的都是至亲,旁系和朋友都没怎么请。

郁家门口停了不少车,下车前,白筱忍不住说:“要不……你们先进去,我稍后。”

她今天最主要的任务是见郁战明,至于订婚宴,不参加为好。

因为郁政东的事,白筱见到郁家人时心里别扭,“他先跟景希进去了。”

他什么也没说,打开安全通道的门就要走,郁苡薇一把扯住他:“裴祁佑,你去哪里!”

看到哥哥,裴安安免不了又是一番哭诉,说郁苡薇怎么凶残,怎么拿水果刀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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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错什么了呀!”郁苡薇气得哭了。

订婚宴当天风和日丽,气温也出奇的高,白筱穿了黄裙出来,看到郁绍庭时脸有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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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才想起没跟郁战明问候:“首长好。”

被强行拉下楼,坐进车里,郁苡薇失魂落魄的。苏蔓榕脸色很差,发动车子,郁苡薇一路没停对裴祁佑的抱怨,回了家,苏蔓榕再也忍不住,一个回身给了她一耳光:“你难道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吗?”

裴祁佑淡淡地看着,没有去踹开它,倒是狗离开前冲他恶狠狠地叫了两声。

“我看祈佑对你也没以前上心了,”苏蔓榕闭了闭眼:“趁还没太多人知道,你们退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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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的那点心思,郁绍庭一目了然,他倒没为难她,跟白筱相处久了他还是了解她的脾性,这会儿要是把她逼急了,指不定就跑了,解了安全带下车。

那人看到紧紧攥着自己的男人,尤其是天黑了,吓得不轻,甩开裴祁佑:“你他妈有病呀!”

裴祁佑开车在环形路上乱逛,等他停车时才发现自己居然来了那片拆迁房区。

回到车边,有一条癞皮狗正翘着一条腿在他的车胎边撒尿。

老头子想要见你……

“你们都偏心,都只知道欺负我!”郁苡薇控诉。

裴祁佑下车急急地追上去,他走得很快,几次踩到坑坑洼洼差点跌倒,以前他常牵着白筱走过这段路,那时候不用电筒,他都能知道哪里是平坦的哪里有坑,而她总是握着他的手跟在他身后提醒他小心。

郁苡薇嘴唇动了动,他冷漠的样子让她委屈:“裴祁佑,你变了,刚刚跟我在一起时你不是这样的。”

裴祁佑回到病房,裴安安已经醒了,刚哭过,情绪很低落,对于自己残废了的事实无法接受。

领结还是昨晚特意去商场买的,为了搭配这套小西装……说到西装,白筱忍不住看向郁绍庭,他身上穿着那套她买的藏蓝色三件式英伦西装,粉蓝色衬衫,酒红色领带,怎么看都显得英俊又成熟有魅力。

裴母湿了眼眶,由最初的心虚转为责问:“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嘛?如果不那样做,我们该怎么办?一辈子生活在那片脏乱不堪的拆迁区吗?你难道要低声下气地给人家打一辈子工吗?”

苏蔓榕气得脸色发青:“裴家那边,人家好好的姑娘家成了半残废,你以为祈佑心里会一点不计较?刚才他对你什么态度你也看到了,你砍了人家妹妹的手指,你能保证这事不会在他们心里留下疙瘩吗?”

也许是旁边,附近的房屋亮起了一盏盏昏黄的灯,有狗吠声远远传来,还有人咳痰的声音。

回到裴宅,刚从车里下来,裴祁佑看到蹲在门口的郁苡薇,郁苡薇也看到了他,起身跑过来扑进他的怀里,他没有伸手去回抱她,然后听到她又喜又忧的声音:“祈佑,你马上要做爸爸了!”

裴母在走廊找到了儿子,裴祁佑正望着窗外抽烟,丝丝缠绕的烟雾里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她其实没想到他会在今天这个日子穿。

听着母亲苦口婆心的话,裴祁佑眼圈一酸,他转身问裴母:“妈,你是不是早知道白筱代孕的事了?”

那道身影越来越近,朦胧灯光下,黑发马尾,白色羽绒服和深蓝色铅笔裤,驼色的短靴……

裴祁佑回头,看着她,“看来你一直没意识到现在躺在那里半死不活的是我妹妹。”

郁战明打量了她一眼,没应声就关上了车窗,车子从她旁边开过,直接进了院子。

白筱又站了会儿,给郁绍庭打了个电话才进去,刚一进院子就碰到了笑着从屋里出来的裴母。

两人均是一愣,白筱还好,倒是裴母,脸上的笑容僵硬了。

白筱大概猜到了裴母在想什么,但她也没必要解释什么,恐怕说多了只会被认为“此地无银三百两”。

蒋英美在这个喜庆的日子这样的地点看到前儿媳妇,让她不多想怎么可能呢?

百感交集地看着走过来的白筱,裴母心里更有些慌张,本能地伸手拦住了去路,急急地唤她:“筱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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