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运会是重要。”三儿冷笑道,“那不还没到那时候吗?就算奥运会申办成功了,和你一个给外国人提鞋拎包的有他妈的屁关系呀?那是中国人的奥运会知道吗?!”
秋子回过头,诧异地看着三儿。三儿把烟扔出窗外,吁了口长气,安定了一下情绪,又说:“一开始我就说,我们不是一路人,不听,说什么生是老陈家人,死是老陈家鬼。你算那门子老陈家人哪?老陈家孩子你都忍心给杀死了,我妈盼孩子盼得跟什么似的。还说什么不会做对不起老陈家的事。你这叫对得起吗?还说什么疯完了就回来。说,准备什么时候疯完?你疯得完吗?说这话你自己信吗?他们都劝我,秋子会回来的,我说,疯出去了,还回来呢,回来个屁!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林秋子吗?非要结婚,我说你在北京找个合适的,生活也方便一些,不干。那就结吧,不就分居呗。分居行,但我告诉你,不要孩子不行,就算我同意,我妈那里也过不去。我跟你说林秋子,老陈家养你,没当你是童养媳,老陈家养你,不是为了报恩,老陈家人没那么自私,你不必因为报恩才嫁给我。”秋子又扭头过,木然地看着窗外,轻声说:“对不起。”秋子知道,这个时候,怎么解释也没用。
三儿又点了支烟,默默地抽着,静静地想着。秋子小声提醒三儿:“回家吧。”三儿抬胸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们还是离婚吧。”秋子惊诧地看着三儿。三儿接着说:“现在不离,等你出国了再离吧,那时候妈找不到你。”秋子问:“你觉得我不爱你吗?”三儿摇摇头:“我不知道,至少,你更爱你的所谓的事业。我们真不是一路人。为家,为孩子,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你就不行。为了你那什么破事业,你连孩子都不要。”秋子又扭头看着窗外。
“回去先别说,”三儿提醒道,“妈受不了。妈不到三十就守寡了,就盼着孩子长大,为老陈家传宗接代。你理解不了。你走了我跟妈说。真要是露馅了,就说意外流产了。”
车又开了出去,三儿领了路卡,开车进了速路。一路沉默。
直到车拐上菜青公路的时候,三儿又开了口:“回来办护照的吧?你应该在电话里把事说清楚,那样我就不跟妈说,不带你回家。说这话也迟了。要不说你有事不回去也行。”秋子冷冷地说:“回家。”三儿点点头:“不想闹不愉快的话,开心点,别板着个脸。”
“我没你那么假,”秋子说,“当面玩一套,背后玩一套。”
三儿扭头看了一眼秋子,把车停在路边,再问秋子:“我对谁假了?”秋子木然地坐着不说话。三儿又说:“我对你假了吗?你非要看到我妈伤心难过是吧?不是你亲妈是吧?那也是她把你奶大的!这叫假吗?”秋子突然蹦起来,大声叫起来:“我不是那意思!我假行了吧?”三儿又摸出香烟。秋子躺好身体,无力地说:“别抽了好吗?先回家吧。”
“你还是不回去吧。”三儿把烟又塞回口袋里。
“回家。”秋子闭上眼睛说,“我想回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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