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点,镜泉子也是心知肚明,笑了笑道:“诸位若真担心贫道要用这般下三滥的江湖手段,来坑骗国之宰执,那也太小看贫道了,这苍穹泣血之事乃是事实,须贫道我再添油加醋,至于日后的局面,是否会如同那推演预测一般发展,只需要各位用双眼去看,自然知晓,须贫道多言。”镜泉子似乎早有准备,便就回道:“那寻常的百姓,随处可见,其所学所能,根本甚精妙,不见传承之法,只要有心,人人皆可习得,这样的人不能占用珍贵名额,而如同在座诸位这般,执掌社稷神器、总理天下阴阳之人,才有资格位列其中,除此之外,那百家之中的诸多圣贤、凝结文心的贤人、心有丘壑的能人,同样也该入得其中,当然……”
几名宰执听到这里,心里掀起滔天巨浪,他们如何还不知道,此意就是在告诉他们,其人有办法,可以在末世正式降临的时候,带着他们离开这片是非之地,暂时躲避,等到风云过去,再重回来!
他的笑容内敛而淡然,但配合着话中言语,却让许应一等人从中听出了浓烈的自信之意,不由得就对此人信上几分。
之前,那光辉将他们的身躯吞没,但并未损伤身心,反倒是引领着他们走入了一条推演道路,让他们看着这天下演化。
“镜泉子道长。刚才的景象,莫非是……”
那种真实、真切的敢说。毫阻碍的呈现在心中,便是见多识广的宰执同样难以承受,生出绝望、悲戚、哀伤之情。
感受这末日之景,几名宰执猛然间睁开眼睛,他们的身上早就布满了冷汗,眼中流露出些许惊恐,剧烈的喘息着。
“贫道知孟相国之意。”那镜泉子不需孟青宾说出自己的名字,就叫出其姓,“孟相公是想要说,贫道能在此处施展神通,自然也就能凭空捏造出虚幻的景象,用来迷惑诸位……”
但随后的发展却超出了他们的想象,那天下各处的地震、洪水,乃至火山爆发,海啸冲击海岸,旱地连绵千里。等诸多景象都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接连出现,伴随着死亡,让整个大地和海洋都走向毁灭!
孟青宾等人固然没有涉及神通之道,但个个背景不凡,又岂能不知里面的玄虚?
一旦真的发生,那也就侧面论证了其人言语。
从最初的天色如常,到血色显形,并且迅速扩散,而后这血色覆盖天下,又有大地震动,都是几位宰执之前亲身经历过的事情了。
“逃离……此洲?”听得此言,许应一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凝重与震惊。
所以,孟青宾问出来的话,也是其他人的心声,他们都认为对于还未显露出未来景象的事情,疑是难以预测的,用这种虚缥缈的事情来试图让他们相信末世,疑很难动摇其心志。
“承载肉身凡胎的器皿?”
再说了,到了他们这般位格的人,又怎么会被一些超凡神通,就轻易迷惑了心智,然后任人引领?
听到这里,就算许应一等人对那预示还是半信半疑,但疑稍微松了一口气,觉得多少有了底,摸清了这道人的底牌。
这种感受很是奇妙,在光芒侵染几人血肉之后,他们的意识便漂浮起来,穿越了时空阻碍,身躯的束缚,让他们能够从上向下的俯视整个天下,并顺势感受那天地间急速变化。
镜泉子瞥了几人一眼,淡然道:“有关部洲之说,相信不用贫道多言,各位心里有数,贫道要说的只有一点,大难来袭,人力不可抗,却可以躲,远离是非地,但即便是凝结道门之力,构建承载肉身凡胎之器皿,所能携之数目,终究有限,只有那万千之一,甚至少,这还是要发动整个道门之能,但实际上,道门之间的门户之别何其森严,根本不能奢望他们合力,况且他们便是合力,也只会先顾忌自己与门人,不会好心去救助他人。”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小王爷,笑道:“天潢贵胄、世家血脉,天生命格就高人一等,乃是人道总纲,为人道精华,自然也是有资格避难的。”
“哦?看来道长心中已经有杆秤了,”许应一、蔡阙等人听着,品味着、咀嚼着,暗暗点头,“果然是见识不凡,确实如此,只有我们这些人存在,才能将人道精华传承出去,寻常百姓于人道确实毫建树,若是道长所说为真,那么这些确实是真知灼见。”
孟青宾眉头一皱,继续道:“话虽如此,但单纯人道传承,终究是镜水月,若诸多工匠忙碌、商贾通有,这世道终究难以为继。”他背后的孟家,如今代表着兴世家,正是对技术与商业有着不小的需求,连带着其人认识都有变化。
不过,这几位宰执却没有注意到,形之中,他们仿佛都已经默认了那镜泉子的说法,开始计划起末世之后的行动了。
于是,在众人所不能观看到的层面,一股浓烈的官气,挟着龙气缓缓攀升,朝着一只虚的手掌汇聚过去……未完待续)r655
show_read);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