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您来了……”
那工坊外,有几队兵马来回巡视,见了邱言过来,登时就过来,行了军礼。
邱言点头后,就有人领着他走进去了,不过在经过工坊大门的时候,邱言还是拿出了令牌信物,又对了暗号,这才进去。
这些暗号都是半天一变,由地脉之法传达,经过特殊的书籍,用特别的排列来产生,为的就是杜绝冒充。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就算不动用非凡神通,单凭筋骨血肉的变化,就能一定程度上易容,自然不可不防,所以要做好几层防护。
而实际上,这些口号也罢、令牌也罢,都只是表面上的,为的就是迷惑人,让人以为是利用这种方法来区别来人,从而想要冒充,就要从这方面入手,殊不知,这工坊本身,就是邱言为了研究和推行机关术而建设,真正用来区分来人的,实际上正是隐藏在土地、建筑各处的机关之物。
呼呼呼!
行走几步之后,就有阵阵热浪吹来,将邱言的衣袍都吹起来,那热浪滚滚如白雾,源头乃是边上的一个木棚建筑,看上去简陋,宛如一个巨大仓库,在着棚屋的周围有着一个个细小缝隙,从间隔来看,就知乃是特意布置。
“嫡系、出身,”邱言咀嚼着几个词,摇了摇头,“这些东西,就算是千百年后,怕也无法真正改变,因为人毕竟是人,不过你今日的地位、位格,同样也是许多人可望而不可求的,这些事又有谁能说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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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匀摇头道:“没有,他从士林归来之后,仿佛有所感悟,游学天下,许久没有消息了。”
这片工坊,是邱言下一步计划的核心之地之一,如今将陈家拉拢进来,该交代的也交代完了,很快就离开此处,重回政事堂。
陈匀听了,叹了口气,摇头道:“当不得侯爷如此称呼,至于这日后成就,终不能强求,我出身所限,走到如今已是因缘际会,若非侯爷贵气相助,已然沦为废人,只能在边缘之地苟活,如今有了转机,却也越发身不由己,毕竟不是嫡系。”说着,又朝邱言行了一礼,语含苦涩。
那人答道:“已经来了,在侯爷您进来的时候,就让人去通知他了,这会应该是快到了。”
正当陈匀猜测此物隐藏的玄奥时,邱言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见了陈匀,邱言并不意外,两人一前一后的在工坊中行走,问起陈家的相助,邱言便就致谢,那陈匀则是连连推辞道:“国难当头,我陈家岂能置身事外?”
现在,这位当年的旁系弟子。气度明显不同,穿着大氅,神态沉凝,面上蓄须,有着一股威严,知识在面对邱言的时候,还是表现出应有的谦卑。
“原来是这样。”陈匀点点头,跟着压低声音,“不过,也不瞒侯爷,我如今虽在陈家有了些身份、地位,但陈家里面,终究还有嫡系大派,他们的力量很大,不是我能对付的。”
这话说的并不算完全清楚,但陈匀却不追问,只是点头应下,今时不同以往,就算邱言还是语气平实,可陈匀却不敢等闲视之,邱言说出来的每一句话,他都要反复品味,想要找到背后真意。
他注意到这些零散之物,小的也有手臂长短,而大的足足有一个屋子那么大,看上去黑黝黝的,令人生出一种无形压力。
“侯爷你要离京?”口中问着,这陈匀的脑子里却顿时转起诸多念头,思索着邱言透露这话的用意,以及为何要离京,还有便是由此所造成的影响,林林总总,繁复复杂。
“不错,这两年间,我坐镇京城,梳理社稷阴阳,人心脉络,已经初见奇效,只不过有些事情,并非是被消除了,而是隐藏起来了,所以我这次离京,自是要激起不少风波,但正因如此,才有意义。”邱言说话的时候,看了陈匀一眼,后者面色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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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倒是个有心人了,或许能有名传后世的成就,”说着说着,邱言直视陈匀,有些告诫味道的道,“不过,陈兄你如今的心境,与当年也不相同了,凡物太多,杂念深重,于修行之道不利,长此以往,必然止步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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