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侯退隐了?”
“定国侯退隐了!”
朝会之后,消息传遍京城内外,激起了诸多心念,汇聚成浩荡之势,在天上翻滚,连那龙气都被影响,有了偏移和扭曲。
由此也能看出,邱言退下来的影响,到底有多么巨大,不知道有多少人夜不能寐,也不知有多少人义愤填膺,但也有人欢欣鼓舞、喜出望外。
这种种情绪,自然是逃不出心魔之掌控,邱言的心魔身作为这大地上位格最高的心魔,可以说是尽收于心,明晰前后。
但这诸多心念的变化,丝毫也影响不到邱言,他在那日朝会之后,褪去官服、交出了官印,便归于家中府邸,与家人亲人同乐,教儿侄读书,同时陪在舅父榻前。
邱言的舅父刘怀,已然垂垂老矣,寿元将尽,如今卧在床上,面容憔悴有如枯槁,但这并非是病容,而是寿元枯竭的表现。
今日早晨,邱言起来之后,在庭院中打了一套健体拳,便来刘怀的房中请安。
第二日,邱府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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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之前,他先是微微一顿,目光扫过那门,已然有所感悟,随后叹息一声,唤来丫鬟,让他去将刘越等人招来,跟着才推门而入。
屋中床上,刘怀则是瞪大了眼睛,怔怔的看着上面,不知是什么时候,已然醒来,这时听到“吱呀”一声,循声看去,见了邱言的模样,立刻喜笑颜开,满是皱纹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爷爷你也听说定国侯离开朝堂一事了吧,”祁九联一边笑,一边拿起身前茶壶,倒了一杯水,恭敬的捧给了太虚先生,口中不停,“这事传遍了京城,不少人担心权力真空之后,必然会爆发的混乱,很少有人知道,定国侯不光是凡俗层面的掌舵者,更是超凡层面的定海神针,他这一走,东华升格之中,不知要多出多少波澜,而且都要让这大瑞之人,自己承受了。”
………………
城外太虚书院,太虚先生看着自己孙子祁九联拿来的一幅字,一边感悟,一边叹息。
祁九联只是在一边,听到这里,忽的抬头看天。
“人各有志,那事我本不擅长,”祁九联说着,毫无形象的伸了个懒腰,“还是交给那些醉心权势的人吧,刘石一伙,早就盯上那几个位置了么,现在可是得偿所愿了,就是不知道,他们有本事抢,是不是也有本事拿捏的住。”
说着说着,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来,眼皮垂落下来,气息越发匀称,却又微弱,仿佛是困顿起来,将要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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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刘怀今日精神不错。见邱言进来,便就起身,和这外甥说了些家常。很快就有府中丫鬟奉来早餐,又有那刘越等人一同拜见。
不过,说是小镇,但毕竟位于京城边上,比之边关的不少小城还要来的气派,更不要说竺坨兰那样的聚集之地了,所以一行人抵达之后,左右打量,都是满脸惊奇。
“听你这话中语气,似乎并不遗憾。”太虚先生抬眼一看,有些疑惑,“莫非这事,也是定国侯安排好的?”
那刘越等人已然有所感应,见状围了过去,几息之后,就传出哭声。
待得饭后,他又对邱言道:“扶我去院中走走。”邱言应下,搀扶刘怀,刘越等人则跟在后面,但并不着紧。
十几年过去了,当年就年岁不小的太虚先生,如今也是老态龙钟,看上去宛如平常的家中老人,但一双眸子却越发明亮。
“怎么?你还有事?”太虚先生对自己这个孙子,现在已然很是熟悉,见状便问道,毕竟他这孙子平日里忙碌,如这几日一样,侍候身边,并不寻常。
“也没什么,此事之后,皆是空暇,”祁九联说着便起身,给祖父告罪,“这事说起来和爷爷你还有些关联,我这次去,就是要去城北,迎接一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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