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开始之后，闻阳的心情似乎不错，杯槲交错间，脸上不时的会浮现出笑容。
但是，闻阳对赵长天的态度，仍然和白天考察时类似。没有招呼赵长天同桌，也没有和赵长天说上一句话，连目光都很少落在他身上。
而有幸与闻阳同桌进餐的王宝华，境况比赵长天还有所不如。
毕竟，赵长天虽然被孤立，但还能落得个自在。至少与他同桌的几个考察组成员以及陪客的锦市干部们，对他还算客气。
估计这也与彼此的身份有关，与赵长天同桌的那些人，级别最高的就是副厅级，而且连同赵长天在内，也只有三位，有两个政府办公厅的干部更是连处级都没有达到。
可与王宝华一桌上的人，除了两位省级领导，级别最低的包大同也是副厅，且只有他一个。与王宝华同级的，除了李大江，其它人都是省直机关的领导。
也就是说，王宝华显赫的市长身份，在这张桌子上，只能算是中下等。
除了闻阳偶尔会不闲不淡的和王宝华说上几句话，包大同间或的冷嘲热讽一番，其它人都基本和王宝华没什么交流。
当然，自家人知自家事，当事人的心情究竟如何？恐怕也就只有他们自己才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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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了老板这么久，在孙学章的记忆中，似乎老板还是第一次蹲点等候一个人这么长时间。
自从四年之前王宝华当上市长那天起，这两个人就开始为王宝华服务。四年来，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大老板如此失常。面对这种状态下的老板，两个人都有一种噤若寒蝉的感觉，都下意识的紧紧的闭上了嘴巴。
从闻阳的表现上看，他两次点名赵长天相陪却又摆出冷落的姿态，这明显是在打压。晚宴之后，闻阳单独召见赵长天谈话，这是在摆出拉拢的姿态。
据孙学章所知，随着赵长天的步步高升，这个年轻得过分的市委常委已经是老板最为器重、倚赖的心腹。
很自然的，王宝华和赵长天走到了一起，李大江和包大同组成了另外一个小团体。双方有意拉开了三、四米的距离，看起来泾渭分明，仿佛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顷刻间，赵长天脑子转过这些念头，心理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
之所以有如此猜测，是源于今天闻阳表现出来的对赵长天的态度。
“李记，闻省长这是要？”包大同压低了声音，望着身旁的李大江问道。
等在这里半个多钟头的时间，王宝华脑子里不听翻滚着同样的疑问。
此刻，他又要与自己谈话。
于是，酒桌上的王宝华。颇有种忍辱负重的胸怀。
王宝华想出了很多种可能性，可最终，他只觉得有一种可能性最大——闻阳要拉拢赵长天。
王宝华平时烟瘾不重，一般情况下，每天也就是五、六支的吸烟量。可在过去的半个多小时里，他已经抽了近半包烟，几乎是一根接着一根，车厢内烟雾缭绕、弥漫着浓浓的烟草味道。
曾维凡现年三十八岁，北大硕士研究生学历，是闻阳不久前新更换的一个秘。据说。他很得闻阳赏识。
回应包大同的，是李大江轻轻的摇头。
根据官场上的经验总结，上级领导视察的时候，通常会在晚宴之后，留下某个干部在下榻的房间里进行单独谈话，以昭显对这个干部的器重。
而原本神色轻松的李大江和包大同，表情则变得阴晴不定，眉头不约而同的拧了起来。
从内心讲，王宝华并不想得罪闻阳，或者说，他还对闻阳抱有幻想，认为闻阳白天的表现，只是想敲打敲打他，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
分别坐在驾驶和副驾驶位置上的司机王彬和秘孙学章，脸色都很肃穆。
得出闻阳想要拉拢赵长天的结论，王宝华的心情很糟糕。他简直难以想象，如果赵长天真的倒向闻阳，自己的处境将会处于多么艰难的境地。
“好的。”
尤其，赵长天还是一个出身于农村的干部，欠缺的就是强大的背景。如果赵长天能倒向闻阳，无论是闻阳本人的省长身份，还是强大的京城闻家，都会对赵长天未来的仕途起到巨大的促进、推动作用。
正是因为对老板与赵长天之间的关系很清楚，才令孙学章有些摸不着头脑。赵长天做了什么？才会让老板情绪大变，并眼巴巴的在这里等着他。
向着王宝华点了点头，赵长天跟在曾维凡身后，向着刚刚离开的闻阳下榻的房间走去。
目送着赵长天走进闻阳的房间，王宝华脸上变幻不定，不知道心理在想着什么。
王宝华的煎熬一直持续到晚上八点，晚宴才宣告结束。
“赵长天同志，闻省长要找你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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