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天切了一声,指着朱延年的鼻子道:“你有毛病啊,大白天的跑到棺材里睡觉,真有你的,人吓人吓死人你知不知道?”他转身看了看秦雨瞳,秦雨瞳淡淡然站在自己的身后,举止之中没有流露出半分的恐惧,又不禁感叹,这妞儿胆子还真是不小呢。范通将尸体弄到后院,找了处通风且光线明亮的地方,朱延年在地面上铺开两张草席,直接将两具尸体放在上面。其实仵作已经检查过尸体,如果胡小天不来,待会儿等朱延年睡醒之后就将这两具尸体拉到乱葬岗给埋了。
秦雨瞳道:“昨晚这两人吃了什么?”
那男子从棺材内站了起来:“谁找我?”当他看清眼前人是胡小天时,赶紧从棺材里面爬了出来,深深一揖道:“草民朱延年不知胡大人大驾光临,还望恕罪。”
通往后院的道路两侧也都是棺材,后面是临时存放尸体的地方,义庄有义庄的规矩,阴魂见不得阳光,所以后院的停尸间内都没有窗户,房门紧闭,就连过道也都用黑布蒙得严严实实,虽然是炎炎夏日走入其中也感觉一种莫名寒意。
进入停尸房之前,朱延年特地给他们提供了用来掩住口鼻的纱布,天气炎热,里面又不通风,尸体已经开始腐烂,臭不可闻。
胡小天戴着鹿皮手套的手探入尸体的腹腔,扒拉了两下,就将胃给扒拉了出来。
朱延年点了点头,范通上前抱起了尸体,别看他身材瘦削,可膂力却是不小,手抱一具,肩扛一具,竟然同时将两具尸体轻轻松松给扛了出去。要知道平时扛一个活人都不容易,更何况人死后格外沉重,胡小天心中暗赞,这小子倒是有些蛮力。
墙壁的灯龛内点着油灯,借着微弱的光线向里走,胡小天又道:“有人吗?”…
胡小天虽然是医学博士,但是这厮没学过法医,即便是验尸他也从中看不出什么端倪,这货掏出手术刀,目的是为了恶心秦雨瞳的,你不是对我剖腹手术感到好奇吗?今儿我就现场给你演示一下如何剖腹探查。
此时左侧的棺材里面也坐起了一个人,胡小天这次有了心理准备,没有了刚才的心惊肉跳,那人是义庄的伙计范通,小伙子虽然勤快,可因为饭量奇大,被朱延年戏称为饭桶,一来二去,这名号传开了,连周围邻居都开始这么叫他。
胡小天蒙好口鼻,还算他有点怜香惜玉之心,向秦雨瞳道:“里面太臭,秦姑娘就不要进去了。”
秦雨瞳居然真地点了点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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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延年看到这里,不由得脸色苍白,内心发虚,额头上满是冷汗,不敢看,又不敢走,只能转过身去。
胡小天忍者尸体的臭味,凑过去看了看,低声道:“这里光线昏暗,把尸体弄到外面去,找个光线明亮的地方,我查看一下。”
小伙计范通居然没有害怕,反而看得津津有味,好奇问道:“胡大人,这东西是胃吗?”
青云县城内只有一间义庄。最近天气炎热,正是死亡的高发季节,义庄的生意自然格外兴隆。连院子里都摆满了棺材。至于在义庄存放的都是些官府送来的无主尸体,义庄是不会提供棺材的,只是提供临时存放尸体的场所,等到仵作做完尸检取证之后,这些尸体就会用破席卷了直接埋葬到城外的乱葬岗。当然做这些事是有钱拿的,尸体存放一天是五文钱。帮忙掩埋一具尸体是二十文。钱虽然不多,可是义庄老板朱延年却乐此不疲。蚊子再小也是肉,有钱不赚那不是傻子?胡小天和秦雨瞳两人来到义庄院子里。看到偌大的院子内横七竖八地摆满了棺材,多半棺材还没有上漆,胡小天看到外面每人。义庄的大门敞开着,于是举步走了进去,大声道:“有人吗?”一脸喊了几声都无人回应。
胡小天笑道:“不错!”说话的时候目光望向秦雨瞳。
秦雨瞳的冷静真真正正让胡小天感到折服了,她还是刚才的样子,聚精会神地望着尸体的腹部,抽出一根银针插入尸体的肝脏,银针瞬间变成了黑色:“是中毒!”
如果说胡小天剖腹的目的是为了将秦雨瞳给吓住,现在吃惊的反而是他自己了,这妮子真是胆色过人,居然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畏惧。
胡小天切开尸体的胃部,因为死者死的很快,里面的食物基本上没有消化,他用刀尖从中挑出了一片蘑菇。
秦雨瞳重新选了一根银针挑起那片蘑菇,又从随身的鹿皮袋中去了一个青瓷瓶,洒了些不知名的药粉在蘑菇上面,过了一会儿,蘑菇并没有任何变化。秦雨瞳道:“食物本身并没有毒。”她让范通帮忙掰开死者的口腔检查了一下,然后又逐一检查了他们体表肌肤。
秦雨瞳观察入微,终于在两名死者的腋下发现了一个细微的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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