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章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胡小天看到这厮不依不饶,已经做好了翻脸的准备,毕竟他是司苑局的人,刘玉章又一向待他不薄。微笑道:“李公公,这里是司苑局,您深更半夜的带这么多人过来好像不好吧。”

胡小天心中虽然恼火。可脸上却不显山不露水,仍然陪着笑道:“李公公,今天实在是太晚了,刘公公腿伤未愈,又早已睡去,不如等明天他老人家醒了。我将此事转告给他。”

李岩向前一步,双目之中杀机隐现。

刘玉章摇了摇头:“谁都不许跟我去,这里是皇宫,天子脚下,杂家不信有谁还敢无法无天!”他拄着拐杖走了一步,因为心慌,拐杖一滑,险些跌倒在地上,胡小天慌忙上前搀住了他的手臂:“刘公公!”

姬飞呵呵笑了起来,笑声停歇之后,他倏然转过身来,红色的斗篷如飞旋的火焰般怒放在他的身后,冰冷的目光犹如刀锋般割裂虚空投向刘玉章:“嘴上说得冠冕堂皇,正义凛然,可背后却做着中饱私囊损公肥私的事情,你以为可以瞒过我的眼睛?”

胡小天也被他激起了怒火,怒道:“李公公这里是皇宫,这种话你也能说得出口。”

胡小天迅速穿上衣服。拉开房门。却见司苑局的院落之中灯火通明。内官监的李岩率领十多名太监出现在院中。胡小天心中暗叫不妙,以为这帮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小卓子和史学东两人都吓得变了脸色。

望着内官监的那帮人将刘玉章带走,胡小天心中暗叫不妙。等到那帮人出门之后,他马上将小卓子叫到自己身边,让小卓子前往尚膳监去找张福全,虽然平日里和张福全没有什么联络,可胡小天知道张福全肯定是权德安一派,以他的能力或许可以及时通知权德安,在宦官之中,唯有权德安的实力能和姬飞争锋。

刘玉章呵呵笑道:“就凭他也配?”

李岩虽然带着二十多人登门,可是脸上却仍然是笑容可掬,微笑道:“打扰胡公公了。杂家这么晚来,是奉了姬提督的命令,特地请刘公公过内官监一趟。”

姬飞右手一抖,一本账本呼啸朝着刘玉章的胸口撞去,刘玉章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那本账本重重撞在胸口,薄薄的账本竟然发出不次于千钧重锤的力量,胸口剧痛,瘦弱的身躯一个踉跄,噗!地喷出一口鲜血,重重坐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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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岩微笑道:“胡公公,这么晚了还要出门啊。”

姬飞红色的斗篷随着夜风猎猎作响,仿佛一张飘扬的旗帜,又如同扯起的风帆,他笔直挺拔的身躯就是桅杆,两泓春水一般的双目望着夜空,将背影对着刘玉章,轻声道:“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可惜你不识好歹,居然在陛下面前说我的坏话。”

李岩道:“姬提督托我给刘公公带样东西,刘公公看了就明白。”他缓步走到刘玉章面前,背着众人,从袖中抽出一样东西,刘玉章看完,脸上顿时失了血色,唇角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低声道:“姬飞现在何处?杂家去见他。”

李岩向胡小天笑了笑道:“胡公公不必如此紧张,姬提督做事一向公道,刘公公德高望重,请他过去只是问点事情。”

胡小天虽然没有看清李岩给刘玉章看得是什么,可从刘玉章突然转变的态度来看,一定是一件要紧之物。胡小天慌忙走了过去,奉劝道:“刘公公,实在是太晚了,不如明天……”

刘玉章拄着拐杖静静望着姬飞,嘶哑着喉头道:“姬飞,你有什么事情只管冲我来,不要对付我的家人。”

胡小天刚刚离开司苑局,就看到李岩带着两个人在外面候着,显然对他要出门求助已经有了准备。

胡小天深深吸了一口气,缓步迎向李岩,拱手道:“李公公,不知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刘玉章抬起衣袖抹去唇角的血迹道:“血口喷人,污我清白。”

姬飞冷冷道:“你敢说自己一两银子都没拿过?这些年来,你一直都在偷偷接济你的兄弟,你以为做得隐蔽,就没人能够查得到?王德胜是我人,你这个老狐狸发现之后,居然闷不吭声地用人将他取代,他现在人在何处?是不是已经死在了你的手里?”

刘玉章道:“姬飞,你狼子野心,陛下怎么会相信你这种恶贼!”

姬飞微笑道:“因为我对陛下的忠心对天可鉴!”他缓步来到姬飞面前:“账簿上有王德胜这段时间所有受贿的证据,他是你的手下,他的错处自然就是你的错处,本来我不想杀你,毕竟你照顾陛下有功,可你这老匹夫居然连同他人来害我。”

刘玉章道:“杀我?这里是皇宫,没有陛下的命令你敢杀我!”

姬飞呵呵笑道:“陛下只怕将你凌迟的心都有了,我且问你,荣公公奉了陛下的旨意找你取的那样东西,你有没有动过手脚?”他所说的那样东西就是黑虎鞭,当初刘玉章以偷梁换柱的方法将普通虎鞭交给了荣宝兴,而将真的黑虎鞭送给了胡小天。(未 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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