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一书一最一新一章一节房内。

祁妃静静地躺在床榻上,双目无神地往望着帷帐之顶,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可从来不会看轻,任何一个后宫女子。

她以往最轻蔑不屑一顾的贱民、农家女,在自己的面前指谪自己盛气凌人!

可笑,讽刺。

一个被帝皇厌弃的娇娇妃嫔,再闹也不过是深闺夫人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仅此而已。

不过,只是一瞬的惊愣,他回神过来,一个刀手把发疯时的祁妃给批晕,解救下被掐得差点儿断气的袁青青。

这回人都给饿了五日,滴水未进,就是要寻死也没那个力气,更别说会伤害袁青青,好歹她也是农耕之女呢。

“你……”

她?一个没人没爹没娘没相公疼爱的可怜人!

被这么一斥,袁青青面色涨红,有一瞬的愠恼冲上了头,想脱口骂出,却想到守在门外的古丛棘,给生生地忍了下来,

见其伏在祁妃的耳边,压低只于两人听见的声音,咬着牙槽道,“你这人都活成这死样了,还这般盛气凌人?”敢赶她走!

祁妃不曾想到,自己曾经风光无限,多少人匍匐在她的面前阿谀奉承,尽是满嘴抹蜜、好听的话来哄自己高兴。

两日前,有人给她一锭金子,让她给关在这里的人送信儿。

但凡被送到这里,除了自然的老死、病死,日子到头了,草席一裹,是贱是贵,又有何分别?又何谈什么贵人之说?

古丛棘嗤之以鼻,却没再有过多的解释。

而今,却落得如此下场?

连日来,祁妃从最开始挣扎哭闹着要离开,被他手中染血的大刀‘警告’过之后,人便以绝食来威胁他。

好歹狗蛋会掏鸟蛋,有她爹疼着呢。

余下的,不过是念在这数年与袁青青熟络,又怜她与自己的女儿年纪相仿的小丫头,多应她几句无关紧要之事罢了。

“啊!”

要晓得,在那吃人不吐骨的后宫浸染了这么多年的女子,最清楚要使什么样的手段,才能让自个儿立在不败的位置上。

而里面之人,要是个精明的,得该清醒自己这么折腾下去,唯有死路一条。

然,却被耳边讽刺的声音打断了那美丽的画卷——

袁青青突然开口,却想了想那人告诉自己的话,还没想到要怎么说。

因此,古丛棘更不认为,祁妃还会继续闹绝食把自己作死。

张了张嘴,就听见原本床榻上像死人一般的女子,胸前起伏、怒斥了一句,“滚!”

“嘶!”

“砰!”

毕竟他在这里看守,他只需做好本分之事。

尚未发现到,祁妃放两侧、已紧握成拳的手、手背欲要爆裂的青筋,嘴里还不忘得意地讥讽道,

袁青青直到被古丛棘带出了房外,整个人还处于极度的惊惧之中,身子哆嗦个不停。

“青青姑娘啊,真对不住啊。”古丛棘满脸自责之色,又无措,不知如何宽慰被吓得不轻的人儿。

他也没想到祁妃这单薄的身子,怎么突然就……

袁青青连喘了好几口大气,这才缓缓缓过了,对古丛棘摇了摇头。

即便是晓得祁妃已被他锁在房里,不能再对她做出什么,可这一刻,她仍不忘,自己方才生死间,她眼底那簇欲要将她烧成灰烬的怒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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