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使劲拽着床单,明明是自己脱了衣服,现在却表现得好像是在防备石涧仁要扑过来,赵倩的双手捏紧了床单边缘,指节都有些发白了:“我……我已经给你了,你什么时候要都行,只希望你真的能给我五万块。”
解开绳索前石涧仁确认了这姑娘不会再胡来:“至于么?现在奶茶店一天的营业额就能达到一万块,你就把自己的身体卖五万块,亏我还把你当成一个优秀的设计师在培养,你就这样看贱自己?”
赵倩一般不梳刘海,她都是三七分的黑发,现在有些低垂的想遮住脸,轻轻摇头更助长了头发的散乱:“那是你们的钱,我只要五万……”
面对颇有些钻牛角尖的女大学生,再看看眼前这个场景,任谁进来估计都会感觉看到良家妇女的失身现场,石涧仁再给自己灌一大杯水,也促使自己没半点火气的轻言细语:“来,从头说……刚才是你在尖叫什么?提前来就为了这个,你晚上一直在外面转悠?还是觉得丢人鼓不起勇气?”
声音低低的从头发丝后面透出来:“九点过我就回来了,看见你回来的……我害怕,结果突然有人拉扯我的衣服,我就叫起来了……”
石涧仁无奈:“这里学生放假以后,根本就没多少人住,你一个小姑娘,又没耿妹子那样的泼辣凶悍,跑这些地方来干嘛……唉,好了好了,究竟为什么要五万。”
赵倩一下抬起头,满脸又是泪:“你先答应包养……”
石涧仁更无奈的起身,看着旁边叠得整整齐齐的姑娘衣裳内衣,还是选择拿旁边打包的奶茶店纸巾盒递过去:“能别提这个词么,我都不知道你从哪里学来的,你念大学就是学这个的?我都替你害臊……”
好一会儿目光飘无的收回来,石涧仁似乎想起些什么,站起身来看看那墙角缩成一团的姑娘:“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也收拾下情绪早点睡觉,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明天你带五万块回去给你母亲解决欠债的问题,我去铁林,想办法把你父亲找回来,你别忘了,你是个美术学院的学生,未来的设计师,不要因为这样的事情耽搁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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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最愁人的,赵倩几乎已经哭干了泪水一般,有些无力的拉着被单蜷起来,把自己缩到竹板床的墙角去,顺便这样拖起来的被单也方便她能擦拭泪水,声音就从被单里呜呜呜的出来:“不知道……我不知道,传销就是熟人骗熟人,整个县城里面都知道他几乎是照着电话号码本上的号码挨家挨户的骗到桂西铁林去……春节妈妈才接到他一次电话,他说他要做大事业,要发财,说我们不理解他,疯魔了一样……”
石涧仁倒是懒得解释自己用来警示自己的意义,反正现在他已经过了这个阶段,起身过去摘下素描习作,因为他的走近,赵倩还下意识的闪躲了一下,但又抿了嘴皮尽量坚持在那床上盘坐着,双手指节倒是没有那么白了。
石涧仁那本《心理沟通术》都又看了四十多页,赵倩才断断续续的把整个梗概勾勒出来,一年多以前差不多高考前,原本是县里面中学老师的父亲开始到外地做传销,接二连三的骗了熟人过去,结果别人都把这笔账算在了家里的母女头上,去年这刚进入大学的单纯姑娘就是拿着不多的一两百块生活费,还借了些同学的钱想勤工俭学的进点货做点小买卖,又被骗了。
那样子真是悲从中来!
随手折叠一下画纸放在旁边,石涧仁觉得对方的情绪也差不多了,平静的延续前话:“你不是个乱钱的人,究竟是为了什么要五万块钱,说出来,有道理的话我给你就是了,就当你问我借的,不用再提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没多大回事。”
石涧仁脸上没了笑意不再看书,若有所思的把目光转到那窗户上,对方有些匪夷所思的行为得到了理所当然的解释,换做任何一个人,面对自己父母犯下的这种错误,这个女孩儿做出这样的选择真是必然的,况且还有那么多明里暗里的误会暗示,都让她孤注一掷的决定把自己卖掉,连病急乱投医都说不上,几乎是孤注一掷。
真的不要活了!
陡然一下,真的非常明显,直到刚才还紧绷的身体,在被单里面好像金字塔一样绷紧的蓬蓬,立刻就萎顿或者说是松弛下来,可眼泪更是瀑布一样流出来!
又是好一会儿,赵倩才抽一抽的继续:“爸爸,爸爸从去年就开始做传销,骗了好多县里面的熟人老乡到他那里去做传销,3888一个人,有几个被骗了逃回来的,就天天到家里要钱要人,妈妈……”说到这里又开始哭……
说到这里,女大学生简直哭得一塌糊涂:“说好了四百块……四百块批发给我两千件货物,手帕、针线包、相架、扣子什么都有的混合货物,结果给了我十包两千颗扣子!两分钱一颗的有机玻璃扣子……哇……”
但显然石涧仁思索的不是这笔买卖,等姑娘已经把一盒纸都抽完,犹豫要不要冒着被单全部掉落走光的危险去再拿一盒纸的时候,他才开口:“还钱只是小事情,你父亲还在继续做传销,对不对?”
和耿妹子那种嚎啕大哭不同,赵倩就是抽泣,无声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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