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渗淡一笑

准确说，是“使唤”他吧？难得第一次，娘的目光落到他身上，盯得紧紧的。顾清菱的手指在桌面敲击起来，既没有催促，也没有说话，就是再次端起了茶杯，慢慢喝了起来。

“是，娘。”姚大他说了起来。

这样的机会难得，即使她有可能会对自己发脾气，指使自己干这干那，那也比以前的“漠视”要好得多。

一开始他也以为，顾清菱打算在拍卖会上卖掉“十二仙”，结果大清早的，他娘忽然把“十二仙”给撤了下来，让他去找文浩泽他们，直接私下卖掉。

这三个家族在云阳城具有一定的号召力，三位公子又是非常优秀的年轻一代，与他们搭上了关系，即使云阳城马家再看姚家不顺眼，也只能“到此为止”，老老实实的容忍姚家的存在。

她怕结交的那几个家族压价，到时候钱不凑手，就用剩下的两个方子做了补充，以防意外。

“那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让你私下找文公子他们，主动把‘十二仙’卖给他们吗？”顾清菱望着姚大爷的眼睛，问道。

“你好好想想，给你一个提示，‘十二仙’的方子卖了多少钱，其他两个方子卖了多少钱？”

“办好了？”顾清菱放下了茶杯，面无表情。

从顾清菱提前将“十二仙”的成品以姚大爷的名义送到各家来看，顾清菱其实是想与云阳城这些家族结交的，再到后来主动提议将东西私下卖给他们，而不是放到拍卖物品里面，越发的证实了这一点——顾清菱想要与云阳城的权贵家族拉进关系。

“嗯。”

听着姚大爷一一说来，顾清菱还满诧异的：“行啊，不错，想的还蛮周全的。我确实有这个意思，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既然我要卖掉‘十二仙’，为什么不让你私下里，提前跟文公子他们谈好，却要放到拍卖会上，一边开拍卖会，一边谈呢？要知道，契约没签，银子没给，任何变故都有可能发生。”姚大爷愣了一下。

提前卖就不一样了，不仅建了交，还让对方欠了姚家一个“人情”。

这是其一，其二，若“十二仙”放到拍卖物品里面，虽然可以卖到更多钱，但同时也会错失与各大家族建交的机会。

然而落到姚大爷这里，别说“关心”了，就是多看他一眼都没有。

谁也不知道“十二仙”未来能够走多远，但人家给了，那就是“情面”。

孤零零的家族，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没办法生存下去。

姚大爷既心酸，又欣喜。或许这抹喜意淡了一点，至少他已经被他娘“看见”了，不是吗？

当时他就懵了：不是拍卖品吗，怎么又不是了？

姚大爷：“……”

姚大爷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儿子确实有几个猜测，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跟两想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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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姚二爷做错了事，被骂的是他；若姚二爷什么事都没有，被表扬的是姚二爷，他直接被忽视。

心酸的，自然是心酸自己，若不是为了姚二爷的事情，他娘怕是不会多看他一眼吧？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居然还能被他娘“用”上一次。

低垂的头颅下，嘴角一抹惨淡的笑意。

因为他知道，待他娘还了马家的欠款，姚二爷的事情了了之后，他与他娘之间，又得回到当初的模样——一个被当做不存在的儿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