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躺在床上,思绪翻飞,眼底却逐渐干涸了。

终归,还不晚,伤得还不是太深。

丝丝地疼痛,透过指尖传来,竟涌出一股淡淡的幸福。

毕竟,她享受了这些年的关爱和疼宠。

不是吗?

屋内,雪终于合上了眼,呼吸变得清浅绵长。

屋外,烟霞和笼月坐在床榻上,倾听着屋内的声音,也倾听着门外的声音。

门外,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雪的窗前,温柔的月光打在那张刀削斧刻般冷硬刚毅的面孔上,为那浑身散发的冰寒之气笼上了一层柔和,不由地,那双深邃如星的眸子中溢出了一丝暖意。

“爷,该启程了。”

顾贤上前一步,低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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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他若是不说,他家爷会在人家姑娘的窗子下,站一晚上。

高大的身影没有说话,只是最后又向屋内看了一眼,仿佛要透过糊了粉色绡纱的窗子,透过那藕色的床帐,看到床上那个轻柔呼吸的人儿,看到那个人儿是否又蹙起了清秀的眉,一如那晚在山洞中,因为寒冷抱着双肩,轻蹙眉心的样子,不过,当感受到温暖,那舒展了眉心的容颜上,就会露出清甜的笑,象一个讨到了吃的孩子,满足而又醉人……

韩啸的眼底露出了一丝怜惜,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烟霞和笼月互看了一眼,长舒了一口气,番身躺在了床榻上。

终于可以睡个踏实觉了。

虽然睡的很晚,天一露白,雪还是醒了过来。

没办法,指尖丝丝地疼痛仍在继续着,使她在睡梦中直接清醒。

醒了也不愿意动,雪直愣愣地躺在床上。

她觉得,夜晚的一切就象一个梦,遥远而又不真实。

若不是指尖的疼痛,她想,她或许会把它当成一个梦,天亮了,就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什么都不知道——

她,依然去独享那份诱人地疼宠。

为什么要留下罪证呢?

雪望着裹着白布的指尖,无奈地喃喃自语。

听到床帐内的动静,烟霞轻轻走了过来,低声道:“姑娘,您不是说今天早上要去吃城东那家馄饨铺子的三鲜小馄饨吗?”

小馄饨?

是呀,昨天晚饭时她胃口极好,满脑袋都是美食,都是怎样给她的男神大叔补一补,甚至想着今天早上偷偷地拉着席莫寒去吃小馄饨,就她和他两个人。

可是,今天,她还吃得下去吗?

这就是从天堂到地狱的感觉吗?

不过,她还真想吃小馄饨,她想吃她娘亲手做的小馄饨。

她——想家了。

突如而来的想念在她心里疯狂滋长,她想她憨厚疼女儿的爹,想她温柔似水的娘,想她漂亮的大姐,想她豪爽的二姐,想她娇俏可人的两个妹妹,想她……想她的那片枣树,想她那个瑰丽的梦。

是的,她想,她想小河村的一切。

雪猛然起身,她要马上回家,回真正属于她的家。

外面的一切再好,也不是她的家。

“烟霞、笼月,你们两个马上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回小河村。”雪边穿衣,边匆忙说道。

“是,姑娘。”

两个丫头相视一眼,语调轻快地答应着,连忙动手收拾。

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雪本就没带什么来,一个小箱笼也就都装了。

所以,须臾功夫,几人就收拾停当,向门外走去。

踏出房门,雪留恋地又回头看了一眼,看了一眼这个她住了好几年的屋子。

这次,是真正的离开了吧?

或许,很快,这里就会迎来它真正的女主人了。

不可否认,这间房间的位置,应该是主屋的位置,当年她年纪小,见这一间干净整洁就住了这一间。

后来和容嬷嬷学习,知道了大户人家房间布局的分配,这才知道,这间屋子,是后院的主屋所在。

可她仍然没有换房间,依然住着。

她没忘记,前几天她来后,肖玉容见她走进这间屋子时,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嫉恨,也由此,虽然肖玉容对她一直热情有加,但她一直不喜欢她。

现在,她该还回去了。

不属于她的,终归是不属于她,霸占得越久,伤自己也就越深。

雪最后看了一眼她曾亲手擦拭过的一桌一木,毅然转身,任凭干涸的眼角,又有了些微的湿润。

梧桐树下,修长的身影迎着朝阳而立。

雪不由止住脚步。

就是这个身影,无数次的,不论是正面还是背面,一次又一次的让她神采飞扬,让她扬起的嘴角,露出发自心底的笑。

可现在,那丝苦苦地、酸酸地、涩涩地,又是什么?

是什么曾经湿润了眼睛,又湿润了心?

“小丫头。”席莫寒缓缓转身。

仍是那种清朗温润地声音,仍是朝霞下那副俊雅的面孔,可现在,却有什么,一瞬间模糊了她的眼……

是朝霞太美了吗?

是那橘红色的光太温柔了吗?

为什么,她的心里涌上了一丝感动,疼痛地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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