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宝华说道。
愈彦冷然一笑:“是吗?那王盛奇身上的伤痕从舟而来?那条棍子又从何而来?难道是王盛奇自己打自己?”
“这个……我们还需要继续调查。”
沈宝华有点色厉内荏。
愈彦说道:“江主任,沈宝华同志,我想其实你们自己心里,也很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其实这个案子,非常的简单明了。县纪委的干部,其中包括李斌,和县劳动局执法大队长任明星等人,沆瀣一气,买通北栾区医院财务人员程萍,妄图诬陷我收取感谢费。王盛奇同志坚决不肯同流合污,便被他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严刑拷打,试图屈打成招。被我们及时发现制止之后,本来已经招供,事实俱在。现在却又一再翻案,这是为什么?无非是他心中还抱有某种幻想,以为他是县纪委的副书记,就可以肆意胡为,执法犯法而不受制裁。他为什么抱有这种幻想,归根结底,还是特权思想作怪。认为只有他能够整别人,别人不能依法制裁他。江主任,请恕我直言,省纪委现在真正应该做的,是下大力气整顿纪委系统内部的作风风气,而不是让这种特权思想,继续蔓延下去。不然,纪委系统,迟早还要出大案子!”
江主任拂然不悦,说道:“愈彦同志,省纪委要如何办案,如何进行内部管理,恐怕还轮不到你来指示吧?”
愈彦冷淡地一笑,说道:“江主任,我是党员,对于党的组织,有权提出建议。”
房间里一时陷入寂静之中。
今夭这个协助调查,真是搞出点名堂来了。一个小小的区委书记,竟然给省纪委调查组上起了政治教育课。这还是破天荒第一遭。
“愈彦同志,我们省纪委调查组,不能只听你一面之词,就认定李斌同志和县纪委其他同志有犯罪行为。你也应该知道,在纪委办案的过程之中,各种各样的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也许李斌同志等人的办案方式,是有点过激,但也不能就这样武断地认为他们是在犯罪。这个事情,省纪委还会继续调查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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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缓缓说道。
愈彦轻轻摇头,说道:“江主任,既然已经涉及到犯罪,原则上,就已经超出了纪律检查的范围。这是个刑事案件,安泰市公安局和桃城县公安局的同志,已经在调查。我想,任何个人和组织,都应该依法办事,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这个案件,纪委系统不应该再插手了,已经进入了司法流程。如果省纪委的同志,认为公安干警在调查过程中存在什么问题,或者对他们调查的结果表示怀疑,也应该通过正常的途径来处理。比如通过检察院、人大,启动法律监察程序。这样才是合理的。省纪委直接介入司法流程,不合适,已经违反规定了。”
江山等人再一次沉下脸。
这个人,还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一开始还只是建议省纪委整顿内部风气,到这儿,已经开始明白指责省纪委违规了。
仔细想一想,纯粹按照文件规定,愈彦这个话是有道理的。已经启动司法流程,就超出了纪律检查的范畴,省纪委确实不能再插手这个案件。
但这个国家的规定,有几个是真正被执行了的?
任何规定,在权力面前,都会被扭曲。权力越大,扭曲越大。绝对的权力,就能将规定绝对扭曲,甚至废除规定。
规定,本来就走出自权力之手。
指望以规定去约束制定规定的权力,未免太天真了。能约束权力的,只能是更大的权力。
这个道理,伟大领袖多年前就教导过了。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任何一个强力机构,背后都是绝对的力量支持。 愈彦底气十足,道理也在于此。
他有比省纪委更大的权力撑腰!
不然,愈秘书再牛,也只能乖乖地趴着,别吭声。身在体制之内,先就要搞清楚事情的本质。掌握了游戏规则,才能无往而不利。
一味忍让或者一味跋扈,不懂借力打力,都是死路一条。
之所以江山等人如此不服气,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愈彦背后那个更大的权力。如果知道了,江主任他们的态度,自然又有不同。
“愈彦同志,省纪委调查组应该如何开展工作,是我们自己的事,你无权干涉。你有建议的权利,我也可以拒绝。”
江山语气变得冷冷的。
“确实如此。但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向上级机关提出我的建议。”
愈彦也冷淡地说道。
房间内再一次陷入沉默。
这个话题,明显继续不下去了。
江山等人原本想要通过一些小手段,吓住愈彦利用年轻人惊慌失措的心理,得到他们想要得到的供词,至少也要引诱愈彦言语之间留下漏洞。不料此人毫不上当,一上来就把握了谈话的主动权,滴诣不绝地教导起来,将省纪委调查组的同志,都教训了一顿,江山的小手段还没有使出来,就被憋了回去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种情况,可不能用年轻气盛或者狂妄来形容,就好像打仗,对手比他们高明得太多,双方一对阵,江山他们就被完全压住,打得头都抬不起来。只有招架之功,更无还手之力。
愈彦的老辣竟至于斯。
“愈彦同志,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以区公所的名义,贷款三十万,拨给北栾区人民医院。据我所知,卫生系统是垂直管理的北栾区人民医院并不属于北栾区公所管理,经费也不由区公所拨给。”
沉默稍顷,江山提起了另一个话题。
两个和愈彦相关的问题,殴打李斌乃是制止犯罪,谈不下去。明知道这个收感谢费更加不靠谱,也只能硬着头皮问一问了。不然省纪委调查组还真是不好回去向方书记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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