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彦抬腕看了看手表,沉吟稍顷,说道:“张书记,看来必须要歇息一会了。这样吧,我们去前面席城村休息一下,喝点水再走,你看怎么样?”
**点点头,说道:“我倒是没什么,不过小周是女同志,确实有点吃不消了,那就先休息一下吧。”
“哦……”
小周顿时欢呼不已,像个小姑娘似的。
席城村背靠大山,在山脚下聚居了百十户人家,算走进山前的最后一个大村子。相对北栾镇或者六乔乡政府所在地,他们这里,其实也已经算得上是山区了。而在桃城县而言,整个北栾都是山区。
愈彦引领着**等人,径直去了席城村支书家里。
席城村的支书四十来岁,见到愈彦,显示一愣,随即便惊喜地迎土前来,老远就伸长了双手,笑呵呵地说道:“愈书记,你怎么来了?哎呀呀,真是贵客啊!快快,请进屋里坐。”
愈彦和他握了手,笑着说道:“马支书,给你介绍一下啊,这位是张书记,我们县里新来的县委书记,今天特意来看望大家。”
马支书顿时便有些晕菜。
县委书记?
自从盘古开天地,就还没有一位县太爷到过席城村。今天这是刮的什么风?
好一阵,马支书才回过神来,赶紧在衣服上擦了擦双手,抖抖索索地和**握手,嘴里一迭声地说道:“哎呀,是县里的张书记,这个,这个可真是……”
这个了半天,也没“这个”出下文来。
**自然是笑着和马支书握手,说了些勉励的言语。
小黄尽管累得够呛,这时又利索起来,及时拿出相机,将县委书记和基层村干部热烈交谈的镜头摄进了画面之中。
**一行,真正到达老树域村的时间,是下午四点。
三点钟的时候,他们在半山腰碰到了一大群村民,大约有三四十人,男女都有,正在热火朝天地修筑一条引水渠。尽管山风呼啸,天气寒冷,很多年轻小伙子,还是打了赤膊,浑身上下热气蒸腾,挥舞着大铁锤,叮叮当当地敲打山石。
见到这个情形,几乎已经虚脱了小周精神一振,吃力地问道:“愈书记,他们在干什么?”
愈彦答道:“在修引水渠。”
“修引水渠?老树域村的地势不是很高吗?”
小周很不理解。这么高的地势,又从哪里去引水?更高的地方,不是更缺水吗?
愈彦说道:“老树域村其实并不在山经,而是在山的那一边,算是山沟吧。他们村落的地质构造有些复杂,可能是石灰岩地形,也可能地下有溶洞,总之存不住水。每次下雨之后,用不了多久就会渗透完了。整个老树域村八十几户人家,人畜饮水和灌溉用水都严重不足。他们只能修筑这条引水渠,从十几里外的山涧里引水过来。这一路上尽是岩石,修这条水渠很不容易。”
愈彦边说,边向那群村民走过去。
村民们猛可里见到五个这么洋气的干部,都有点好奇,情不自禁地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望了过来。
“高支书,高支书,高穆!”
愈彦冲着那群人就大喊起来。
“哟,愈书记?”
稍顷,从村民中传出一个十分讶异也十分惊喜的声音,随即一个矫健的身影便越众而出。仔细一看,却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汉子,身躯特别结实,精赤上身,一身古铜色的腱子肉犹如铁打一般,旋风般向着愈彦冲来,形容之猛恶,难以言表。
这样猛虎般的汉子,将小周吓了一大跳,一连向后退了几步。
“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会在这修水渠呢。农闲了,有时间弄了,是吧?”
那名精壮汉子一来到近前,愈彦便哈哈大笑,一拳捣了过去,打在他汗淋淋的胸膛之上,如同擂鼓般,咚咚作响。
愈彦何等手劲,这汉子却连眉头也不皱一下,看样子是想给愈彦一个满抱的,终究不敢,站在那里,嘿嘿地傻笑,一迭声地说道:“书记,这么大冷天,你怎么又来了,不放心我啊?你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区里拨了款买水泥,又给了雷管炸药,我高穆要是再修不好这条水渠,那就从这山上直接跳下去!都没脸见人了我!”
“嘿嘿,你小子倒想得美。你一跳了之,留下这半拉子工程,谁来搞,我自己来?”
看得出来,愈彦对高穆着实喜爱,笑着调侃道。
高穆便笑呵呵的,望向愈彦的眼神,也很是亲热,似乎将愈彦当成了亲兄长来看待。
“张书记,给你介绍一下,这位高穆,是老树域村的村支书,退伍军人。高穆,这位就是新来的县委书记**书记,亲自来看望大家了!”
与高穆交谈了几句,愈彦便即给他引介。
“县委书记?”
高穆也愣住了,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
眼下的**,可着实有些狼狈,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本来梳得一丝不芶的头发,也是水淋淋的,贴在头皮上,数量不足的劣势便显露了出来,再配上他威严的方脸,看上去颇为滑稽。
当然,高穆倒是不敢怀疑**的身份,愈书记亲自介绍的,能错吗?他只是不敢相信,堂堂县委书记,竟然会步行数小时,赶到这鸟不拉屎的老树域村来。
“哈哈,你好啊,小高支书!”
**脸上难得地要出了笑容,主动向高穆伸出了手。
“您好您好,张书记……”
高穆连忙双手握住县委书记的手,连连摇晃,神情甚是激动。小黄便赶紧举起相机,将这珍贵的镜头,拍了下来。又对着其他村民也拍了几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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