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真双再微微蹙了起来。
马河的态度转变太快,幅度太大,牟真完全没有想到,需要仔细考虑一下,为什么会这样。难道,马河得到了某种暗示?
夏利忽然调离,升任省城组织部长,大家原以为这顶县委书记的乌纱帽,顺理成章的会落在马河的头上。不料事到临头,却是**大老远的从省里跑过来,摘走了这个大桃子。
马河的郁闷可想而知。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别人指望不上了,为了自身的前途,那就必须改换门庭。那么在安泰市,还有谁的大腿最粗呢?当然是市委书记张思文了。
牟真不愧是官场老手,转念之间,就能猜到个大概。
**严肃地说道:“马县长,四项基本原则里面,有一条就是坚持走社会主义道路。这一点,我想大家都不应该忘记吧?愈彦同志去了北栾之后,一门心思搞工厂,搞外资,身为党委书记,将党建工作放在了后面,他这是唯生产力论。再有,他擅自和辽宁的煤矿搞承包,这是谁给他的权力?我们桃城的矿山,凭什么让外边的人来承包?我们自己又不是没有这个能力。他搞这个事情,县里、市、省里,有哪个领导哪个部门同意了?什么手续都没有,什么批示都没有,他就擅自搞了起来。难道这不是无组织无纪律?他自己不要奖金,发扬风格,这个不错,值得肯定。我们对待一个同志,从来都是一分为二来看的。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他做错了,我们就应该进行批评,对他的错误行为予以纠正。这次全县表彰,我看北栾区暂时不参加了。这也是给他们提个醒,必须时刻和上级保持一致,不要标新立异,自行其事。不然,我们还怎么做到政令畅通,令行禁止?”
**不傀是搞宣传出身,讲起话来条理分明,逻辑严谨。自始至终紧扣主题,将大帽子一顶接一顶地戴到愈彦的头上。
马河皱起了眉头。
有关开旗煤矿去北栾区承包矿山的事情,马河一直觉得心中不托底,对愈彦也从未公开表态支持,只是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任态度。其实这种情况,在很多地方都存在。最终也没什么大问题,没想到省里却将这个极品的**派了下来,一上任就搞起了“姓社还是姓资”的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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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河身为县长,对政治大势还是比较敏感的。如今全国各地,从中央到地方,确实都存在姓社还是姓资的争论,只是桃城地处偏僻,经济发展缓慢,基本上和这个争论挨不上边,所以平日里大伙也不是很在意,大都抱着一种看热闹的心理。
一个不小心,这种争论竟然就发生在眼前了。
面对着**毫不犹豫地扣下来的顶顶大帽子,马河需要仔细衡量一下利弊得失,才能确定应对之策,不能随便开口。在这种原则性的问题上若是被人抓住了把柄,那可是不小的麻烦。
会议室里再一次陷入了沉寂。
与开旗煤矿的合作,却是谁也不敢轻易开口辩护的。
不知不觉间,马河的眼神落在了孙殿航的脸上。
孙殿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声音低沉地说道:“张书记,马县长,我说两句吧……”
**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点了点头,用难得的温和语气说道:“孙主任请讲。”
孙殿航缓缓说道:“刚才张书记说得对,对任何同志,对任何事务,都要一分为二的来看。愈彦同志在北栾区搞得这些建设,到底是姓社还是姓资,我看现在暂时可以不必争论。但是,愈彦是愈彦,北栾区是北栾区。就算愈彦有错误,也不能因此将北栾区的干部一棍子打死,全盘否定。这样不利于团结。我个人建议,北栾区的先进单位和先进个人,还是应该表彰的。不然会影响整个北栾区干部队伍的积极性,说我们县领导戴着有色眼镜看人,也不好嘛。呵呵,个人建议,供大家参考吧。”
孙殿航一般不说话,但他一旦开口,却是谁也不能轻视他的意见。
资格摆在那里呢。
大家的眼神,都落在了**的脸上。
**双眉轻蹙,沉吟稍顷,才微微颌首,沉声说道:“嗯,孙主任的意见很值得重视。我们好好商量一下吧。”
元月二十五日,桃城大礼堂彩旗飘扬,巨大的横幅悬挂在礼堂大门正上方。
桃城县九一年度总结表彰大会在此隆重召开。可以容纳一千多人的大礼堂,有近一半位置上都坐了人,全县各区乡镇副科级以上干部,县直单位大部分工作人员,参加了这个表彰大会。
大会的组织工作一如既往的完备。
主席台上,布置了五排座椅,这是为县四套班子的领导同志和副县级以上离退休老干部准备的座次。主席台下前面几排,则是为县直单位和各区镇党政一把手预留的座次。
几个重量级的县直单位,如公安局、财政局等和城关镇、十个区的一把手,被安排在正中位置就坐。县公安局局长申金生以及县检察院检察长、县法院院长,均是副县级干部,在主席台上有座次的。坐在台下的,是这些部门的第一副职。都是桃城县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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