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李铁走了过来,他扶着苏文广缓缓地回到座椅上,原来苏文广浑身上下大汗淋漓,就刚才这短短的十几秒钟就让他完全虚脱,可见废除丹田这件事是多么的费心费神。“你是不是还想继续留在这里看我这副苟延残喘的落魄样子呢?或者说你是想看我等下有没有勇气自杀?”

他抬起头看向门口方向的一个排气口,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凝,随之眼中尽是一片死灰,直起的身子重重地摔在床上,一动不动好似没有了生机。

站在身后的李铁本来想要开口劝阻苏文广,但是最终却没有说出声,虽然跟随的时间短,但是他知道眼前这个老人不仅身手深不可测,智慧更是睿智如海,他既然主动点醒黄天,自然应该是有他的道理。

见黄天眼中依然不甘地瞪着自己,苏文广叹了一口气,有些吃力地扶着椅子的手柄站了起来,李铁想要搀扶他,却被他推开,他颤颤巍巍地又走到病房前,低头看着这个眉宇间依然傲气凌然的贵公子。

苏文广转过头来,冷冷地看了李铁一眼,淡淡地说道:“你既然叫我一声师傅,那我就告诉你,不需要懂,你只是胡家手里的一把刀,刀是不需要懂太多的,你只需要让自己足够锋利,这样用刀的人就会谨慎用刀。”

黄天心中冷然一笑,自己还是太高看了胡二,他最多也就是和秦明亮一个级别的。

蓦然,苏文广心中一动,随即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心中明白了胡长青为何一直拖着没有过来找他学拳。

有些是否连他也看不透那个低调朴素的忘年交,直接杀了不就完事了,费这劲干嘛呢,不过此事之后,他和胡家的渊源应该就此了结了。

苏文广这番话不仅是对黄天讲的,也是对身后的李铁以及水玲珑讲的,如今这个世界已经和刀光血影靠一口气争天下的世界已经不同了。

他闭着眼睛躺在椅子上,用力喘气,三长两短,长吸可以吸出声响,短吸却好似没有呼吸般就将气吐了出来,他就这样运用着怪异的呼吸节奏调整着自己的气息,恢复体力。

黄天从背后传过来的话,让水玲珑的脚步一顿,她嘴角溢出一抹凄然的笑,便快步走了出去,哪怕已经被打入凡间,这个骄傲偏执到变态的男人依然看不起自己。

李铁脸上闪过一抹羞愧,说道:“姚叔已经买好了你和胡老爷子的票了,我刚刚收到他的短信。”

待房间的人都走光了,黄天冰冷的脸上突然露出一缕怪异的笑容,只不过眼中的疯狂和冷意依然依旧,他颠了颠手中的五四,喃喃自语道:“真的以为可以将我吃得死死的吗?哪怕是逼我自杀,我也会让你寝食难安。”

她心中一寒,忙收起心中的试探,神情沮丧地等着未知的结果,心中的情绪却是失落到极点,她觉得今晚的遭遇比之上次授首入狱更让她心神受创,今夜,彻头彻尾她都是那位被愚弄摆布的对象。

黄天在门口的排气口里面装了一个摄像头,正对着房间,因为角度的关系一般人都是背对着这个摄像头,所以一般很难发现的,除非是站住门口处往上看,但是刚才黄天抬头看摄像头时,却发现摄像头的工作指示灯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闪动。

这个胡长青的师傅到底是何方神圣?他们等下又会怎样处置自己呢?

黄天心中一震,眼中迸出一抹凌厉的气势,脸上更是一片苍白,他声音颤抖地说道:“难道是。。。。。。”

而黄天之所以会被这样如秋风扫落叶般凌厉地拍落,只是因为他挑战了那个人的底线,那个如同江城普通街道边卖西瓜的瓜农般的男人。

察觉到水玲珑的异动,苏文广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又将视线转向噬魂落魄的黄天,他的眼神有些复杂,身为江湖人,毁人丹田这种事他还是不愿意做的,毕竟他们那个年代的人身上还带着浓厚的江湖气息,讲究同行之仪。

听到苏文广的话,黄天眼中闪过一缕疑惑,他低着头看着右手前面几公分处的枪,心中心绪难平,难道就这样束手就擒,任人宰割?

水玲珑看着病床上神情绝望如一条丧家之犬的黄天,心中快慰的同时不由发寒,这是何等逆天的手法啊,居然可以将一个人辛苦修炼二十多年的内家拳废去,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绝对认为这是个笑话。

莫非真如黄天刚才所言,是胡长青对自己有想法所以才阻止自己杀黄天,想到这里她不由稍稍直起身体,没有想到哪三个红外线观点也跟着一起动,还是直指她身体的要害。

李铁说道:“我不懂。”

但是胡安专门向他咨询是否有这样本事,他又不屑撒谎,这后的结局也就只能自己勉为其难施展一番。

过了不知道过久,黄天了无生机的脸上蓦然闪过一缕光彩,他喃喃说道:“就如那个老家伙的愿,也许,也许那个老家伙也是这样想的。”

哪怕水玲珑和胡长青有点牵连,但是这种事胡家想要撇开,还不是易如反掌,若是他,他就绝对会顺水推舟,坐收渔人之利。

可是,随着苏文广的动作,他的一切声音和知觉仿佛都没屏蔽了一般,只能任由苏文广的手掌如同跳舞一般在自己的身上拍打,不知不觉中,他早已泪流满面。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是我来之前,胡安跟我说的。”

她用手抚摸冰凉的大门,慢慢地将门上的封条都撕掉,轻轻一叹,她便跃身翻入院内,才几许日子,这里已经略显荒芜,没有一丝人气。

当苏文广最后一掌打在黄天肚脐眼下方三寸处的位置时,黄天身体突然一震,他感觉自己心中某种东西被打碎,他仿佛被抽掉了脊椎骨般瘫软在床上。

接着窗户玻璃反射的光,她看到别墅墙上的爬山虎因为没有人打理已经枯黄一片,她顿时感同身受,心中想起刚才离开时黄天说的那句话。

想到胡长青温润又不羁的笑脸,他的心头不由一叹,有父如此,也不知道是他的幸还是不幸。

苏文广脸色一愣,随即哑然失笑,心中却对胡安的决断敬佩不已,这个人若是在乱世,绝对可以做个枭雄。

苏文广缓和了一下脸色,说道:“票买好了没有?”

“师傅,黄天会不会自杀?”李铁还是没有忍住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女人永远是男人的附庸和玩物。”

这是真的吗?难道自己就如同这爬山虎一般,没有了依附所以才会心神不定,犯下如此多可以至自己如死地的纰漏。

龙九已经弃她而去,黄天如今证明是她所托非人,若是她真的那种需要依附男人才可以存活的女人,接下来她可以依附谁呢?

情绪激动下,她今夜接连受挫而压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流下来了,她跪在这荒芜人迹的园子里失声痛哭,伤感自己的命运多舛。

水玲珑浑然没有发现在院墙的另一个角落正站在一个魁梧的身影,这个身影看着跪在地上伤心哭泣的背影,神情复杂。

良久,那个身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便悄然地跃出园子,除了那声轻不可闻的叹气,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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