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
“是去年的五倍！”
“嗤……苏沧，你别以为我还跟以前似的没见过世面，我告诉你，我夏天卖水晶糕，都有这个收入了！”
苏沧左右为难：“爱霞，这个不能比的…”
曹爱霞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大过年的，不跟你说这个了。明年跟你哥好好说说，你不去不行吗？”
“应该可以。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么，就开始这会帮下我哥，上了轨道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苏沧的打算一直是如此，说句实话，他也觉得苏海给自己的工钱稍微有那么点心酸。采购这方面全部是由他负责的，成本上他没准比苏海还知道的清楚。至于售价，总有机会让他知道，所以他哥家一年挣多少钱，他心里有数的很。
这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苏沧又理解自家大哥的难处。家里的钱全在嫂子手上捏着呢，黄云控制的是最终销售的一环，钱最先经的就是她的手。
理解归理解，苏沧却是不能体谅。他家四口人，还在造房子，一整年的收入，还不如闺女的压岁钱多。
这年苏凉认了不少叔叔婶婶，还有哥哥姐姐无数。韩旭带她出去晃了一圈，赚的那叫一个盆满钵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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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总，你女儿很可爱呀，叫什么名字？”最多的还是热情的阿姨。
苏凉笑的特别甜：“姐姐好，我叫苏凉。姐姐你好漂亮，跟电视里的明星一样！”
“哈~居然叫我姐姐！苏凉吗，来，我一看你就中意的很！喏，这个送你！”阿姨说着就要把自己手腕上的镯子脱下来。
苏凉头摇的像拨浪鼓，“姐姐我不能要的，这个镯子颜色真好，特别衬姐姐你的皮肤，白里透红，晶莹剔透！”
“真的吗？卖的人也这样说呢！”阿姨笑的嘴也合不上。
韩夷光：“……”
他算是见识了苏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道行了。他不再那么内向，可也没有苏凉这般如鱼得水。韩夷光看着自家妹子和每一个人都相处的极其融洽，蓦地有些无地自容。
韩旭在偷笑，“真亏的她能说的那么真诚！”
余光里瞄到自家愣头愣脑的儿子，拍拍他的肩：“去吧，凉凉还要你护着呢！”
“嗯！”韩夷光用力点头。
不过到头来究竟是谁护着谁，苏凉拉着韩夷光认识了许多涉足饮食行业的巨头。
“哥哥，这位爷爷祖上三代都是御厨哦，超级厉害的！”苏凉眉飞色舞的。
那爷爷很是和颜悦色：“这就是韩旭的儿子，我见过，可腼腆了，动不动就脸红，跟女娃娃似的。”
被拆台的韩夷光：“……”
苏凉总有种自家干爹知道他们三个小的暗地里在鼓捣什么的错觉，不然不会特意带他们去拜访。这拜年拜的很有针对性，有些人家听韩夷光说他也没去过。
韩夷光口中的新年是很寂寥的，不是在家就是在他姥姥家。他姥姥认为是韩旭害死了自个唯一一个女儿，对韩旭一向没有好脸色。而对韩夷光则是疼到了骨子里，经历过中年丧夫、晚年丧女的韩家外婆，身体不太好，苏凉一直没机会见到。
张千里家的亲戚多，比苏凉家还多。苏凉最多是直系亲属走动一下，在三代以内。张家是个大家族，不出五服，过年都要走动。萧埠老家却不是冉城的，他们得回去过年。
新年第一天，天气阴沉，扫墓回来的苏沧问女儿：“凉凉，今年你那个同学还来不？”
苏凉一下没想起来：“哪个？”
“就是去年年初一来的那个，个子不高，还有他个子很高的哥哥。”
这对组合的确够醒目，苏凉瞬间想起来：“路弦是吧？我让他不要来，应该不会来吧…”
被父亲敲了头：“人家来拜年是好事，你怎么能让他们不要来，太没礼貌了！”
“他们空手上门又吃又喝，还一点没觉得羞愧，没礼貌的是他们好吧！”
这年路弦和陈赢并没有来拜年，上一年会过来也是意外，主要原因在于在家里呆不下去。过了一年，情况已然不同。路弦一大早被拎起来站军姿，手脚发麻。
路安邦围着他转：“瞧瞧你的样子，手手没摆好，脚脚没站对！两脚分开六十度，不是九十度，我要说几遍你才能记住！”
路弦抿着嘴，没动，任由父亲踢了他一脚：“两腿挺直，挺直你听不懂吗？看你这腿，我还以为看见兔子腿了！还有两手自然下垂，贴紧，贴紧知道不？别人如果用力拔你的手，即使你的人被扯得倒下了，你的手也不能松！”
路安邦伸手拨儿子的手，用了巧劲，一下子把路弦的右手掰离了腿边，为了这个足足把路天才训了一个小时。路弦仰头望天，想念去年这时候，他正在苏凉家喝着甜丝丝的蜂蜜柚子茶，吃着苏凉妈妈做的糕点。
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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