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十

裘岚一点风声都不知道。

余岩安安静静地回了清宁宫。

昭宗若无其事地接着处理政事和纸条。

但是“达王”二字,头一次像一根细细的小刺,刺进了昭宗的掌心。

摊手时,找不到;握拳时,非常疼。

昭宗细细地将以往的卷宗再次查看了一整遍,然后终于决定:要往达王府里多派几个人了。

昭宗以前已经安排了几个人给达王当侍卫,陪着他走南闯北,但是消耗到了如今,只剩了一位而已。

不过,好在那一位巧妙地以一副无赖的嘴脸成了达王府里最惫懒的人物,达王由着他,不用他,却十分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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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有个外号,叫做跳蚤。

昭宗想了想,从羽卫递上来的名单里仔细斟酌了很久,敲了敲御案:“这个人,合适!”

这是个年仅双十的秀才。

这个人最大的爱好,就是读书。

但这个人的父亲是羽卫的军官,所以他还是被征召了进来,从军。

羽卫让他做了文职,负责来往军情。

谁知他上手极快,不几天就又逍遥自在地读起书来,偏生情报整理得还十分详尽——

这个人的名字,叫做林樵。

昭宗看了他半天,决定,就是此人了。

某日,昭宗故意在清宁宫里叫了他过去,当着裘岚的面儿,道:“这个人,我打算送去阿弟那里。他府里现在乌烟瘴气的,姬妾多,常常打架,打着打着就扯上外院的事儿。可见那边的长史不得力。这个小子在羽卫干得很是不错,只是一个文书未免屈才了。让他去当达王府的长史吧。”

裘岚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林樵。

林樵一身白衣,长袖飘飘,人物俊逸,态度洒脱。

裘岚莞尔一笑:“瞧着跟你家阿弟一个性子。”

昭宗便也笑:“正是说呢。”转向林樵:“我弟弟任性,莫要把你这个专心读书的人带坏了。只是职责所在,朕希望你诚心用事,莫要歪了路子。”

林樵正色,拱手,长揖:“臣再疏狂,也知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君上有所命,微臣不敢惜贱躯。”

话说得酷烈,裘岚和余岩听着身子都是微微一颤。

昭宗摆手令他退下了,笑着转向裘岚:“此人如何?”

裘岚认真地想了想,摇摇头:“必是个好大喜功、言过其实的人。”

昭宗不以为意:“能陪着阿弟玩就行了。”

余岩的身子又是一颤。

如昭宗所料,余岩当天晚些时候就悄悄地背着裘岚来找他了:“圣人派去的这位林樵,想是,给圣人送那日那样的纸条的人吧?”

昭宗微微一笑:“妹妹想说什么?”

余岩咬了咬嘴唇:“我想知道王爷都在做什么,圣人以后能让我看看么?我只看王府的,别处的不看!”

昭宗打量着余岩:“妹妹知道自己在跟朕要求什么么?”

余岩双膝跪地,规矩行大礼:“我不出宫了,一辈子陪着姐姐,保护孩子们,也一辈子不跟达王爷说一句话,一辈子不再存着去王府的心思。只是,我想知道王爷在做什么,每一件事,都想知道。”

昭宗微微笑了,点点头:“好。你让朕看到你在保护你姐姐和孩子们,朕就给你看达王府的纸条。”

余岩点头,起身,离开。

昭宗看着她的背影,眼中的笑意越发意味深长。

大约过了三四个月,就遇到了煦王那件事。

余岩只觉得昭宗必会因此反悔了,又气又急,一怒之下,不仅私自把裘家的人召入了宫,还一口气杖死了十几个内侍宫女。

昭宗赶来时,她正跟裘岚跪着请罪。

听说了始末的昭宗一句话没跟她说,反而拎起长剑就大步流星往德妃宫里赶去。

余岩很是诧异,看向裘岚:“姐姐,圣人都不再问问么?”

裘岚光顾着抹眼泪,双眼紧紧地盯着小小的煦王:“他还再问什么问,你问出来的还能有错?!”

晚上,昭宗把余岩叫去了御书房:“案上是达王府这三个月的纸条,你看吧。你姐姐睡了,我也马上回去。你想看到什么时候,就看到什么时候。”

余岩又惊又喜,疾步走过去,连自己一不小心就坐在了御榻上都没注意。

昭宗的贴身内侍火冒三丈,顾不上忌惮余岩的拳头,喝道:“坐哪儿呢你?!找死啊!”

余岩这才发现自己坐错了地方,弹了起来,忙向昭宗赔罪:“婢子僭越了……”

内侍看她不是蛮不讲理,倒也平了气,便主动给她送了个蒲团:“你坐边儿上点。外头我给你留一个小家伙伺候,要茶要饭的你就吱声。”

余岩被这样厚待,有些莫名,抬头去看昭宗。

昭宗微微笑了笑:“你姐姐五个孩子,你为一个无法生育,为一个显露弓箭,为一个毁了名声,妹妹,你是天下最难得的小姨子。这些人,不过是替朕,谢谢你。”

余岩被说得脸上一红,眼窝里也酸涩起来,低了头:“婢子应该的。”顿一顿,“是个妹妹,就应该的。”

昭宗回到清宁宫,裘岚却并没有睡,有些不踏实的样子,见他回来,下意识地问他:“瞧见妹妹么?”

昭宗愣了愣:“怎么了?有事找她?”

裘岚摇摇头,低声道:“醒了,喊她没喊着,就觉得心里有些慌。”

昭宗笑了起来,把裘岚抱到怀里,低声问:“我都替不了妹妹么?”

裘岚失笑,嗔怪着瞪他一眼:“这哪是一回事?”

昭宗笑着去呵她的痒:“这就是一回事。”

裘岚边躲边笑道:“你是天,她就是地。没你我就被风雨吹打死了,没她我早就倒下爬不起来了。你们俩不是一回事,但对我来说,都很重要。”

昭宗笑着把裘岚摁倒在床上:“比裘家重要?”

裘岚用力点头:“重要得多。”

昭宗轻轻地俯下身子:“比孩子重要?”

裘岚登时恼了,狠命地瞪他:“你们俩加起来也没有我孩子的一根头发重要!”

昭宗大笑着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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