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将军!”那山獠磕了个头:“小人名叫阿隆多!”
“阿隆多?”魏聪皱了皱眉头:“罢了,你既然善射,便改名叫哲别吧!”“哲别?”那山獠赶忙拜谢道:“多谢将军赐名!”
“其他人也射的不错!”魏聪笑道:“弓箭之道,当不求反求诸己。哲别的射术,多半是天生而来,但即便是中人之才,只要勤加苦练,也能成就技艺!”
“谨遵将军教诲!”众人齐声应道。
魏聪点了点头,转身往高地而去。一旁的卢萍好奇问道:“你为何给那厮赐名哲别?这和善射有啥关系?”
“这——”魏聪闻言一愣,稍一思忖之后答道:“哲别是匈奴语,本是箭矢之意,故匈奴人称神射手为哲别!故我赐此名与他!”
“哦!”卢萍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这么说你是太原人氏了?”
“太原?你为何这么说?”
“南匈奴内迁后便在那一带呀?你不是太原人,怎么会对匈奴人的情况这么熟悉?”
“你就别胡思乱想了,这些都是我在雒阳当太学生时候听到的!”魏聪赶忙胡诌道。
“哎!”卢萍道:“听你这么说,去雒阳当太学生还真是一件好事!”她突然叹了口气:“明天我就要走了,也不知道今后我们还能不能再有相见的机会!”
“当然会有——”魏聪话刚出口就卡住了,他突然想起这女子是个反贼头子,此番一去便是做那杀官造反之事,生死之事谁又说得清呢?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由得一软:“若是事已不可为,不必死硬到底,逃到我这里来便是,至少能保住性命!”
“呵呵!魏将军好大口气!”卢萍笑了起来,她嘴角微微上翘,眉尖微挑,口中嘲讽,脸上却满是喜色。
“保住一个故人而已,魏某这点本事还是有的!”魏聪笑了笑:“再说了,当今之世,大有作为的也不是只有卢道长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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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陵,汉寿县。
赵延年走了两个整天,才终于到达车骑将军麾下大军营垒的边缘,营地位于原汉寿城西面一座烧成废墟的小镇旁。沿河边有众多旗帜,插在汉军的营垒的墙壁上,赵延年虽不能辨认出所有旗帜对应的军队,却能闻到营垒散发的臭味。从味道中,赵延年得出结论,冯车骑已在这儿驻扎有一段时日。营地外的便池已经满溢,苍蝇成群,环绕营区的尖桩上长出淡淡的绿茸毛。
“赵校尉,奉将军之令,你的人在这块地方宿营!”一个军官对赵延年大声道:“至于,您本人现在随我去面见将军!”
“喏!请稍待片刻,让属下交代几句!”赵延年应了一声,回身几步后对温升道:“我要去见冯车骑,宿营的事情就都交给你了!”
“好说!”温升应了一声:“我觉得大营的味道有点不对,你要诸事小心!”
“你闻到的是粪坑的臭味!”旁边的李何冷笑道:“我敢打赌,车骑将军在这里屯扎了至少快一个月了,几万人在这里吃了拉,拉了吃,能不臭吗?”
“是呀!如果是郎君还带着我们,早就把叛乱平定了!”陈齐接口道:“哪像这位冯车骑,打仗卖命的事情就让我们这些人去卖命,自己的心腹就躲在营垒后面吃饭拉屎。你看看这厮,那么肥的屁股,估计都蹲在这里没挪过窝!”
陈齐的谩骂引起了几人的一阵哄笑,原来自从魏聪杀了县尉王圭跑路之后,冯绲虽然承认了赵延年的继任,但对这支募兵的态度也变得严苛了不少。吃苦受难上前,评功论奖靠后,俨然是一副使功不如使过的态度。赵延年也只能咬牙忍住,谨慎行事,此番刚刚攻破了一处不从号令的宗贼,正是从长沙那边回来就被叫去面见冯绲,心中自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你们几个都给我闭嘴,都忘记郎君临走前都说了啥了?嫌咱们现在麻烦还少了?”赵延年低声骂道:“都快去干活!”
“喏!”温升三人应了一声,看着赵延年和那军官走远了,陈齐吐了口唾沫,骂道:“第五登和刘久这两个王八蛋倒是聪明,跟着郎君快活,倒把咱们几个留在这里受鸟气,早知道这样当初老子就跟着郎君去豫章了!”
“这种废话用你说!”李何冷笑道:“老子刚刚就说了,这个冯绲是什么车骑将军,我看他明明是个拉屎将军,遇上事就让咱们上,自己躲在后面和他的那些板楯蛮吃饭拉屎。亏老子当初在军中还听过这些板楯蛮的名声,现在看来,哪里是什么板楯蛮,明明是一群屎壳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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